他的手指而笑出声。
他总是很容易看到快乐的那一点,即使痛苦并没有消失。
而沈清川对他,似乎也是满意的。
随着两人相处日久,沈清川身上褪去了最初的威严与挑剔,渐渐显露出更日常更随和的一面来。
在田晓辞不忙的时候,他总喜欢抱着他,也喜欢逗他,把他弄得不上不下,诱哄他说些平时说不出口的话。
如果在他很繁忙的时候,他也会叮嘱他注意身体,然后很久不出现,让他专心忙自己的工作。
他甚至也去看了他的几场秀,因为田晓辞总是很紧张,怕暴露他们的关系,他便也很迁就地不再过去。
有些时候他对他很纵容,但有些时候又不是。
他不允许田晓辞和别人过多地接触,否则便会很生气。
他对他,有一种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很强烈的占有欲。
甚至因此发过很大的火,不多,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三月底,田晓辞的工作行程大体安排定后。
他对他说,四五月都很忙,可能会连轴转,那段时间他不能陪他。
然后委婉地表示如果他还有别的人的话,那段时间可以去别人那里。
那天晚上沈清川对他下了特别狠的手。
最后的时候,他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然后满脸冷肃地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他有资格管的,甚至连想也不行。
田晓辞的眼睛哭的泛着粉,微微肿了,但还是哽咽着,说了对不起。
他的鼻音很重,像猫一样,闹得沈清川直接按着头又把人给按了下去。
第二次是五月初,他去一家酒店参加一个前辈的生日宴。
那个前辈办的很隆重。
田晓辞酒量很差,只喝了一杯果酒,但也觉得头有些晕。
结束后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到到大厅时大家已经散了,只有那个前辈还没有离开。
对方看到他便亲密地揽了揽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笑他酒量差,一杯果酒而已,脸就红了。
田晓辞闻言,便羞涩地笑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很爱笑的人,被人逗一逗就很容易笑。
那天晚上回去,几乎重复了上一次的事情。
沈清川当时也在那家酒店,看到了他与那个前辈的互动,只是田晓辞并没有看到他。
他提醒他,让他记得他是谁的人,不要和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勾勾搭搭。
田晓辞没有和谁勾勾搭搭过,他不承认。
无论沈清川怎么对他都不承认。
他很愤怒,也很不甘心,挣扎的很厉害,但最后还是被镇压了下去。
那一晚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认输,更没有低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清川又把他捞在怀里很温柔地亲吻。
可田晓辞的脸却是冷的,甚至于之后的几天里,他都对他冷着脸,只是沈清川也并没有很介意。
他与沈清川的不愉快,似乎只有这么两次。
其他的时候,沈清川都很知情识趣,也很照顾他的感受。
他渐渐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也渐渐看到沈清川的另外一面。
他聪明,博学,强大,能干,能够掌控住的东西很多,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得住他。
田晓辞是有些崇拜这样的人的,即使那时候的沈清川只有二十五岁,看起来年轻又英俊,但他却总能从他身上看到“父亲”这两个字。
他和他心目中向往的父亲角色有时候会很微妙地重合起来。
有一次,沈清川因为一个案子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讲了很久的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才发现田晓辞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出神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俯下身摸他的脸。
他的脸柔滑的不像话,白的透明,几乎看不到毛孔,像瓷一样。
田晓辞便对着他展开笑容,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他。
他的嘴唇很甜,又热又软,和他的人一样乖顺。
他哑着声音问他:“看什么?嗯?”
田晓辞侧开脸,轻声又有点向往地说:“感觉将来你的小孩一定会很幸福。”
沈清川怔了怔,田晓辞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感觉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能给孩子安全感。”
田晓辞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说出这样的话。
沈清川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没了解过田晓辞的家庭,但田晓辞似乎很爱钱,也需要钱,应该过得不太好。
那一晚他对田晓辞很好,温柔又怜惜,让他第一次没有想到钱的事情,投入到他的怀抱里。
似乎从那一次开始,也许是别的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开始。
田晓辞对沈清川的态度微妙地变化了。
从以前很盼望结束这种关系一天天算着时间,到现在看时间一天天流逝,而变得伤感。
他开始不太舍得沈清川,甚至对他有了一些依赖之情。
和沈清川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笑容变得更多,而且那些快乐也是发自内心。
像小气泡,密密麻麻地从海底冒出来,在水面上集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