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温柔宽和的安慰, 让他心底的不安尽数散去。
他让他可以全身心地放松和依赖, 毫无防备, 像个孩子一样。
即便赤*裸*裸地躺在那里,闭上眼睛, 也不用担心会有猛禽野兽来咬他一口。
因为有他在,因为他是那么值得信赖。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忍不住去依赖,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贪恋。
他抱着他不舍得松手,不仅仅出于心理上的依赖, 也出于生理上的渴求。
酒精把他的身体烧的滚烫, 而宁安的皮肤却在温软中透出些浅浅的凉意。
怀里如抱了一块上好的玉石, 那凉意不算重, 甚至是很浅,但却恰到好处地解了他的热毒。
宁安以为他是因为弄痛了自己而道歉, 可事实上他的道歉包含了许多的含义和不安。
他把鼻尖埋进他柔软的发丝中,轻轻地,依恋地蹭了蹭。
宁安安静地让他抱着, 因为知道他醉了,所以并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他埋在他怀里,透过他的肢体语言可以感受到他的难过与不安。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仍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希望能让他舒服一点,放松一点。
他知道封允过的并不容易,清醒的时候不仅要忍着, 还要表现的十分强大。
可喝醉的时候不一样。
喝醉的时候,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渠道,让他把压在心底的东西发泄出一两分来,其实是很好的事情。
他停了好大一会儿,才从他怀里挣出来。
微笑着哄他:“我去熬点醒酒汤,你要先躺一会还是先洗澡?”
封允不想放手,他的头很疼,心里也很不舒服。
这些平时忍惯了的东西,因为现在有人疼了,就变得特别明显而矫情。
他的嗓音低沉,呼吸滚烫地喷在他耳侧,抓着他的手也更加用力:“什么都不要,要你。”
宁安的笑意敛了些,握了他的手,把他带到沙发坐下来。
他不再问他的意见,而是告诉他:“我先去熬上醒酒汤,然后再带你洗澡。”
他放开他的手,转身想去厨房熬上醒酒汤,却不防被他从背后一把牢牢抱住。
他坐着,而宁安站着。
他的手劲儿很大,双手环在宁安腰间用力。
只一下,宁安便踉跄着退了回来,一时站不稳坐到了他的身上。
他把头埋在他后颈处,语气沉沉的,有点慌:“不要走。”
他不想他走,怕他离开,也怕他出国,他把昏沉的额头抵在他的后颈处,轻声说:“不要走,我什么都不做,就抱抱。”
宁安的后背紧贴在他的胸前,一时很无奈,又很紧张。
可他的声音又让他很心疼。
他把头往前稍稍垂着,感知到封允的鼻尖在他脖颈处轻轻地依恋地磨蹭着。
把他的那块皮肤蹭的滚烫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那块皮肤大概发红了,呼吸扫过又痒又烫,让他既坐不住,可又挣不开。
于是他轻声问:“封允,你是真的醉了,对吗?”
封允有些不满地抗议:“没醉。”
宁安苦涩地笑了一下,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封允是真的醉了,他平时很克制,喝酒也很少真的醉,可今天却是真的醉了。
也许是因为真的喝多了,也许是因为心底的忧虑让他分外禁不住酒。
封允醉了。
可是即便醉了,他依然还是舍不得宁安。
酒精让宁安无论在他心头还是眼中,都被放大了一般,以至于他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他。
宁安不舍得掰开他的手。
即便他醉了,可若真的用力掰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的话,他也会很难过。
虽然醒来时他可能什么都不会记得,可难过了就是难过了。
时间再短,也是难过了。
他不想他难过。
他用手掌轻轻地按在他在他腰间交叉的双手上,轻而缓地按揉,让他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然后捏着他的手指,从指尖轻轻揉捏到指根,再从指根揉捏到指尖。
封允很舒服,于是放松了力道。
宁安哄他:“我去给你倒杯水喝,我保证,马上就回来。”
封允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靠在沙发上看他,脸颊都泛起了薄薄的红。
宁安快速进了厨房,在冰箱里翻到了上次他醉酒后封允买的解酒药。
他是不太喜欢吃药的,总觉得不如自己熬汤更健康一点,但封允这个样子,他实在抽不开身,只能给他冲了一杯端出来。
封允在宁安的注视下慢慢喝了。
然后他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宁安腿上,用手臂环住他的腰,准备睡觉了。
他这样子,宁安便没有办法带他洗澡,只能哄着他进了卧室,哄到床上。
他把薄毯拉到鼻子那里,露出眼睛来看着宁安,很渴望的样子:“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的一只手仍然抓着他的手腕不舍得放开,宁安哄他:“你已经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了。”
封允仍然不撒手,可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