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封允不说话了,宁安说的跟他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是根本没往那种感情上想。
宁安离他很近,低着头伸手为他整理西装,轻声念叨:“皱了。”
他能看到他小小的发旋,很乖巧的样子,也是特别招人疼的样子。
他伸手抓住他的手包在手心里:“没关系的,你冷吗?”
“没事,活动开就好了,”宁安站起身:“我去前面看一眼。”
前面评审已经归位,正商量着要把几组合成一组,而田晓辞也已经戴着耳机睡了过去。
宁安给他拉了拉薄毯,又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整个人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重新返回来,看封允正拿着平板回邮件。
宁安蹲下身,看着封允:“你回家。”
封允回邮件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不就最后一轮了吗?我等你一起回去。”
宁安把包背起来,准备去候场大厅:“这一轮说不定比前面两轮用的时间都要多,听话,回去。”
封允垂下眼睛继续回邮件。
宁安蹲下身,平视着着他:“封允?回去,你明天还要工作,在这里熬着也没有意义。”
封允还想挣扎一下,宁安又说:“知道你等着我的话,我会着急,会有压力,可我又没有办法让他们更快一点。”
封允那些强硬的,拒绝的话语一瞬间软化成水,温温软软地溢向四面八方,消失不见了。
他将平板收起来,随宁安站起身来。
宁安将他送到大厅门口,他又转头说了句很俗气的话:“加油!”
宁安笑了,站在灯光下,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重重点了点头。
封允心中有根弦被拨动了,他被那笑容感染,心底涌起一股温暖的潮。
宁安又捏着拳头向他挥了挥,自己也含笑重复了一遍:“加油!”
封允沉默着离去,与黑夜背道而驰。
直到发动了车子,那人含笑挥拳的样子依然还浮现在眼前,那么生动活泼,让他感觉幸福。
第三轮的面试稍微复杂了些。
之前每相邻的两组被合并为一组。
宁安原为第八组,现与第七组合并成了新的第四组,这组目前共有九人。
面试大厅里,不同品种,不同类型,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甚至不同大小的布料,被搬进来整齐地码在长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汪荣的授意,这次面试与以往不同,特意增加了这个环节。
评审们要求模特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其中一块布料,可以通过服装或者配饰的方式展现布料的特色,或者赋予它新的灵魂。
各色小工具和小饰品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放在一张单独的长桌上,打眼看去也还算齐备。
这次的速度十分慢,因为要给大家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设计以及表达。
自己设计,自己表达,看似简单,可其实却是最难的。
每一件作品都需要制作者用语言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然后再穿戴上,进而用眼神,动作,以及神态,表达出自己所描述的感觉。
语言很容易表达,行动也很容易表达。
可当作品,语言,与行动结合在一起,却很难达成完美的统一。
评审为每组陷定的设计时间是半小时,表演方面视情况而定。
前面三组陆陆续续出来,大部分如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一个个神色灰败,沉默不语。
这一轮没有现场宣布结果,需要待全部面试完后,统一宣布。
他们的颓败与挫折感,为后面等待面试的人带来了很沉重的心理压力。
相比于其他模特来说,这组题目,宁安是占了优势的。
虽然模特对时尚的触觉十分敏锐,但欣赏能力和自己动手的能力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他们这组进去,有不少人在选择布料后,撞了作品。
随后又手忙脚乱去拆改。
半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够,很多人修修改改只不过做了个开端。
这让大家明白了,为什么前几组面试完,大家会脸色灰败。
宁安选了一块黑灰格子的羊毛呢,打算做苏格兰裙。
毕竟条件有限,他先用珠针固定出大体款型,腰线背后掐出层层叠叠的褶皱。
然后穿在身上,对着镜子进一步完善细节。
他自己本身穿的是高领浅粉色毛衣,外配黑色薄款羊毛大衣,条件有限,只能仓促搭配。
苏格兰裙的历史悠久而且复杂,不是对此有专门研究的人,其实很难区分出各种格纹甚至颜色之间的不同含义。
进化到现代,有很多人把它当作正装,在比如婚礼,或者大型活动时穿着。
也有人当做日常便装穿着,搭配衬衫也十分得宜。
而且苏格兰裙早已风靡全球,不再仅限于苏格兰甚至英国本土人士穿着。
所以它其实有着很强的随意性。
可宁安选的是黑灰色格纹,而黑灰色苏格兰裙在以往历史中则是身份高贵的代表与象征。
所以在认真思考后,他还是想表达出一种温柔却不失强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