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伴随着能响彻大半个城市的尖啸,我妻善逸借着车厢内昏黄的灯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所有的人都在睡?
就连裕神先生和炎柱先生们都睡了,火蜃发出这么响的尖啸声,都叫不醒你们?
你们都是嘴平伊之助那货吗?!打雷都叫不醒?
不对,嘴平伊之助也有问题,平时这家伙睡觉鼾声如雷,今天睡得怎么跟死了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瞅着跟个文静的小姑娘似的。
有问题,大大滴有问题!
不过下一秒,我妻善逸皱着眉头,问到了一股铁腥味,他没有灶门炭治郎的嗅觉,所有嗅到的时候,铁腥味已经非常浓郁了。
等等,铁腥味……
这哪是什么铁腥味,这分明就是血的味道!
当我妻善逸分辨出来下弦之壹魇梦的血鬼术时似乎已经为时已晚,一阵无法抵御困意不断的在敲打他的脑壳,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妻善逸咬紧牙关,拼着最后一刻的清明回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厕所门口一脸茫然的间桐樱,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嘱咐点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跑?不行,在这个正在行驶的火车里,她能跑到哪里去?
去求救?这里武力值最高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似乎也中了招。
……罢了,听天由命吧。
不过奇怪,她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笑?
…………
我妻善逸倒下了。
用一种腰部扭曲式四脚朝天且浪子回头的瑜伽姿势倒的,因为姿势太过滑稽,他成功逗乐了间桐樱。
少女噗嗤一笑,随后又像是做错了事一样马上捂住嘴巴,这种情况可不应该笑呢。
火车在不停地颠簸。车外,发出耀眼火光的火蜃不停地尖啸,不停地撞击车厢,而车内则是一片死寂,犹如一车厢尸体,中间间桐樱茕茕孑立,脸上还带着没有褪下去的笑容,火蜃的光照在她脸上,格外狰狞。
少女似乎没有骨头似的在车厢中颠簸,脸上没有一丝慌张。
“我可得再确认一下……”她扶着一排排的椅子背,走进了被血鬼术覆盖的区域,一瞬间印刻虫动了起来,在她面部的血管里留下一道道蠕动的痕迹,把血腥味蚕食的一干二净。
她走到我妻善逸的位置,停顿了一下,确认迈不过去后,便有些抱歉地抬脚踩在了他的背上,然后一步步向裕神涉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裕神涉间斜倒在了座椅上,头部枕着车厢墙壁,而桃园奈奈生则倒在了他身上,陷入了深度睡眠,看起来是轻易不会醒的模样。
很好,父亲和姐姐都睡着了。
她不必再伪装自己了。
间桐樱蹲下身子,打开了灶门炭治郎背后木箱上的别扣,她伸出手,拍了拍祢豆子的脸。
“你不能睡哦,祢豆子姐姐。”
衔着竹筒的鬼睁开眼睛,她看到少女蹲在她的面前,紫色的头发和眸子在火光中仿佛浓到化不开的墨。
“你跟着我一起来,一起来看看是谁想要我们的命。”
少女伸出手,把祢豆子从箱子里拉了出来。
她脸上那病态的白被火蜃的光肆意渲染,唇红的像落在水中的玫瑰花瓣。
“抓紧时间,我们得提前把这个家伙先送进地狱。”
…………
魇梦踏出驾驶室,看着人满为患却死寂的车厢,突然感觉到一股怪异的违和感。
是因为窗外那团火球……吗?
他身为人类时也听说过火蜃的传说,却没有想到实物却是如此聒噪。
自从他潜伏到了这辆车上之后,这团火球就像是认准了他一样,每次发车必来纠缠,烦人至极。
不过这火蜃也只能无力地在车厢外盘旋,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不会干扰他的计划。
下弦之壹魇梦抬眸,对着车外焦急地不停尖啸的火蜃投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不过他却没有留意到,车窗外的窗框上一个和火光融为一体的魔术回路魔法阵一闪而过。
魇梦往前走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车厢里每个乘客的睡脸,他知道这些人每个人都会陷入一个美梦,在这个梦里,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内心最渴望的一切,美满家庭、财富无数、权高位重……凡是人类想要的,都可以在梦里实现。
这多好啊……就这样不好吗?你看,这些人类梦中的脸,笑的多开心。
他的脚步踏在走廊的铁皮地板上,发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漫不经心巡视的目光就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
接下来……接下来,对了,他要找到那位带着花札耳饰的鬼杀队小成员,这是他们的主想要的,他会赴汤蹈火替他拿到!
不过……
下弦之壹魇梦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今天的这节车厢怎么这么长,为什么还没有走到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从驾驶室到脚下的距离,似乎正好是车厢一半的位置,然后,他又把头正了过来,准备看看到下一节车厢的距离——
前面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女。
就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