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毫不留恋出了门,白西月感慨道:“怪不得都不想生女儿,养了这么大,完全是给花生养的。”
季连城也感慨:“是啊,心里酸酸的。”
“不过呢,好在花生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两家又这么近。”白西月安慰他:“不然,她要是嫁得远,我们也没办法。”
“是,不过还是会担心很多事情。”季连城叹口气:“这样一想,生女儿真的好多不舍得。怕她以后受委屈,怕她生孩子的时候受罪,怕以后两个人吵吵闹闹……”
“这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也希望我们给她的一切,能成为她的底气。好让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她的靠山,家里的门,也永远朝她打开的。”
“当然是这样了,可是,我怕你没有机会当靠山。花生对木木那个好,比你对我可好太多了。”
“怎么,我对你不好?”季连城明显不乐意了。
白西月说:“好啊,可花生更好。他们俩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就不是谁能比得上的。”
“这倒是。而且,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那时候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季连城忍不住叹口气:“木木他们十八岁就在一起了,可我们复合的时候,你都二十八了。要是我们十八岁也在一起,该有多好。”
白西月忍不住想了想季连城十八岁是什么模样。
说不定和阿林一样,像个小老头一样,天天板着脸,面无表情。
季连城听了,说:“可是对你肯定不一样啊。”
“少来。咱俩都结婚了,你对我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
“那不是……”季连城叹口气:“算了,反正是我笨。”
“笨死了。”
季连城忍不住想亲她:“我们也回房间吧。”
白西月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明天还上班呢。”
“我陪你。”
过年的时候,科室里的病人相对会少一些。
基本也不会排手术。
季连城也不是第一次陪她去上班。
两人上楼了,花生和木木还在车上看雪。
雪下得挺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白了。
照这么下的话,明天一早,地上该有厚厚的一层了。
“冷不冷?”花生问她。
木木穿着纯白色的羽绒服,戴了大红色的围巾——围巾是王瑞珍买的,家里人手一条。
不管男女,都要戴。
过年了就要喜庆。
花生也有。
他穿的和木木是同款,颜色也一样。
多数时候,两人都穿黑色,偶尔会穿白色。
不过两人颜值高,皮肤也好,什么颜色都能驾驭。
木木把围巾取了又把羽绒服拉链解开:“不冷啊。你过来的太快了,以后不许开这么快。”
花生凑过来:“想你想得不行。”
木木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想你。打牌的时候都不专心,一直想你,所以才会输。”
“怪我了?”花生笑道:“不是我家宝宝太笨了吗?”
“我才不笨。”木木嘟嘴:“我聪明着呢!”
花生亲亲她:“那我明天给你赢回来。”
“特别是少琛哥哥!他太坏了!”木木想起来就觉得委屈:“一对三,他偏要拆开一个一个打,我就剩一对十,不舍得拆,结果,他手里只剩一个四!都比我小,竟然还赢了!”
花生问:“他就剩一张牌了,你也不压他?”
“我不知道啊。”木木说:“我以为他还有。”
这就是不记牌的坏处了。
她窝在花生肩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花生忍着笑。
木木真的好笨啊,可是,自己好喜欢,怎么办?
两人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花生给她把衣服穿好,戴好围巾,又把帽子兜上来。
下车去看雪。
“真的好漂亮啊。”
小区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而且禁放令的原因,整个天地之间都很安静。
只有大雪中的红灯笼,和白雪相互映衬,格外好看。
两人踩在雪地里,只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们站在路灯下,从下往上看,雪花像是烟花,漫天飞舞,银光闪闪,如梦如幻。
木木睫毛上都沾了雪,像个漂亮的冰雪女王。
花生忍不住低头吻她。
万籁俱寂,雪花安静地在他们周围飞舞。
大地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下。
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