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一番话,先不说中听不中听,至少比刚刚的一顿拳打脚踢温和多了。
可乔广英听了,却觉得心里嫉恨难忍,一字字一句句,像比刀子还锋利的武器,戳在她的心尖上。
凭什么,白西月可以高高在上说出这番话。
而她,即将沦为阶下囚,不知道还有多久的牢狱之灾。
郁屏风拍手道:“月月说得好!听见没有,好好改造,以后重新做人!”
江折柳也说:“看在月月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掐我的事了。但是其他的事,你都要认罪伏法。”
季连城最后道:“进去以后好好交代,看能不能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是不可能了,但谁还不会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在白西月面前博好感呢?
乔广英简直欲哭无泪,刚刚对她又打又骂,踹得她肋骨断了好几根,害的她连气都不敢喘的几个人,怎么转眼就做出了这副宽宏大量、是非分明、心平气和的模样?
白西月点头:“他们说得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进去以后,好好配合工作人员的审讯,在里面好好反思吧。”
她说完看向刘如影:“你还好吗?”
刘如影这一瞬觉得天底下最绿茶的女人就是白西月!
现实已经都摆在大家面前了,乔广英狼狈成那个模样,她也哭过跪过,白西月竟然还问“你还好吗”!
这不是故意的吗?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江折柳冷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月月在问你话吗?”
郁屏风也道:“就是,真是没礼貌。”
季连城最后道:“我家月月真是人美心善,我记得之前刘如影小姐还因为月月不能去进修的事,对月月冷嘲热讽。今天我家月月完全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还这么关心你。你怎么还愣着?不应该赶紧道谢吗?”
江折柳立即怒了:“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郁屏风冷声道:“你知道什么?跟个傻子似的。”
白西月无奈地看了郁屏风一眼,叫:“舅舅——”
郁屏风立即投降了,看着白西月的眼神无比温柔:“好,好,舅舅不说了。”
他又立即看刘如影,恶狠狠道:“听不懂人话吗?还不赶紧谢谢月月!”
刘如影虽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但这么多年,她骨子里已经有了傲气。
她眼里含着泪看向江折柳:“爸,您真的忍心看着妈去坐牢吗?她照顾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江折柳冷声道:“作为一个保姆,她伺候人,不是应该的吗?她做了这样的事,还奢望有人原谅她吗?但那个时候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刘如影心里一喜,事到如今,她还能求什么?乔广英要去坐牢,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的计划没有成功,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最好的结果,无非是江折柳不迁怒她,她还能留在江折柳身边。
但江折柳接着说:“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还对着月月冷嘲热讽!之前在我面前说月月的坏话,害的我误会了月月。你对她冷嘲热讽,她不伤心吗?你这么欺负她,我没有办法留你了。”
刘如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欺负白西月?
江折柳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欺负白西月了?
是,她是说了几句谎话,也曾经幸灾乐祸过,但之后白西月不还是搞定了进修的事吗?而且那次幸灾乐祸,白西月完全没吃亏,牙尖嘴利地回骂了她。
怎么就成了她欺负白西月了?
“爸……”
“你也不要叫我爸了,我不是你爸。”江折柳态度很坚决:“你去户籍科把名字改了,顺便把户口从我的户口本上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