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置气,他们就是那些无辜遭殃的鱼。
赵明钰拍开陆小凤的手,神色郁郁还是不开心,他似乎的确太黏人了,这样不好,孩子长大了总得自力更生,他得学着一个人生活。
左右没什么要带的东西,把最惹眼的重剑收起来就可以走人,赵明钰好久没碰到他的宝贝重剑,这会儿当然要自己背着,不过不能直接大喇喇的背在身上,不然别人看到剑就知道他是谁,那还叫什么离家出走。
陆小凤四处看了看,把床单抽出来,一边裹一边吐槽,“别人家的剑要么轻要么薄,要不是你说这是剑,我还真以为这就是块铁疙瘩。”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赵明钰撇撇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巧不工,这就没文化了吧。
等他们收拾好出了城门,外面已经冷清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这个时间出城并不是个好主意。
陆小凤有钱的时候挥金如土,没钱的时候餐风饮露,他的武功足够高,晚上在荒郊野外也不会害怕,找棵结实的树就能将夜晚应付过去,如果只有他自己,什么时候出门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身边多了个娇生惯养的小祖宗。
赵明钰不紧不慢走着,问明白陆小凤为什么发愁之后有些无语,“我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你从哪儿听的谣言?”
陆小凤满眼疑惑,“谣言?你是王爷,难道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你连我是怎么长大的都不知道,我们还是好朋友吗?”小王爷控诉的看过去,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唉声叹气对月伤怀。
他才没有娇生惯养,哪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能扛动这么沉的剑,他分明是自小乖巧懂事为哥哥分忧、粗茶淡饭好养活的绝世好弟弟。
“明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陆小凤的表情有些古怪,快走几步走到小祖宗的杀伤范围之外,然后大声说道,“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刁蛮大小姐。”
赵明钰愣了一下,反手把裹着床单的重剑拿在手上冲过去,“陆小凤!你讨打!”
两个人打打闹闹离开京城,皇宫里,赵明宁忙的昏天黑地,蔡京造反拔出萝卜带出泥,朝中近半数的官员都不干净,他登基时已经大规模换过一波,这次再处置就必须得慎重。
还好今年春闱选出来不少能用的年轻人,不然朝中一下子空出来那么多官位,接下来还有的乱。
诸葛正我将涉事的名单交给皇帝,想到辽国使节团的人有些头疼,“陛下,太平王还没有从地牢出来。”
赵明宁惊讶的抬起头,“王叔没有去追阿九?”
“太平王世子在别院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太平王找过去恐怕也找不到人。”诸葛正我回了一句,太平王和世子每年都要来一出你追我逃的戏份,头两年他们还会震惊这父子俩的荒唐,见多了之后就见怪不怪了。
赵明宁捏捏眉心,随口回了几句让他不用操心,将名单看完之后看他还没离开,这才坐正了身子问道,“太傅还有话想说?”
诸葛正我上前几步弯腰行礼,“今日之事牵扯甚广,为求妥当,诸位王爷暂时留在京城才好。”
“太傅怀疑太平王叔?”赵明宁挑了挑眉,眸中多了些难以捉摸的意味。
“并非太平王,是平南王。”诸葛正我压低了声音,他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平南王一定打着别的主意。
辽人的能耐不小,不光和蔡京有联络,私下甚至勾结藩王,如果不是使节团有人在审讯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谁也想不到赵姓的王爷能干出这种事情。
使节团一共十几个人,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不过五六人,其中又各自结帮拉派,有和蔡京勾结的,有和平南王勾结的,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岂止一个乱字了得。
“劳太傅费心,朕知道了。”赵明宁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太惊讶,待诸葛正我离开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先皇还在的时候,手里有兵权的王爷之中,太平王和平南王的恩宠最盛。
太平王驻守雁门,平南王镇守云贵。
他登基的时候手上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去管束藩王,出乎意料的是,平南王主动将兵权交了回来。
王府只留下守卫宅邸的百余人,兵甲武器全部还给朝廷,端的是仰无愧天地俯无愧祖宗,清清白白一个忠心爱国的王爷。
他交兵权交的干脆,气的太平王差点杀到平南王府揍人。
云贵那边不用打仗了,北边还打着呢,他清清白白了,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明宁不是傻子,把气势汹汹的太平王拦下,好说歹说把人劝下,他知道平南王有野心,怎么可能少了提防。
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实力是找死,平南王很聪明,所以在皇帝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表明了态度,说自己绝对不会参与任何皇室之争。
而当时,最有资格争皇位的除了皇帝本人,就是奶娃娃赵明钰。
赵明宁嗤笑一声,抿了口茶水轻声问道,“明钰回来了吗?”
空荡荡的大殿悄无声息多了几个人,暗卫们排成排跪的非常熟练,“主子,小主子和陆小凤一起离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