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在时不时抽噎,长而翘的睫毛上盈着泪珠。
沈知亦伸手轻轻擦她脸上的泪痕,他的小崽崽这么可爱,他差点就错过了与她相识的机会。
一阵香风吹来,温柔地从他们身边拂过。
“阿月,你也在么?”
沈知亦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就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沈老师的梦该醒了。”
沈知亦脸上的柔情一下敛起,继而又恢复了常态,“原来是阿臣,朵朵刚睡着。”
颜臣微微躬身,将沈知亦怀里的小孩接过手。
因为动作有点大,颜朵被惊醒,微微睁开眼看了下眼前的人,带着鼻音软软叫道:“舅舅。”
“嗯,睡吧,舅舅带你回房。”颜臣道。
颜朵又闭上眼,头一歪靠在颜臣身上。
院子又恢复了寂静,冷清的月华倾泻在男人身上,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青霜。
沈知亦独坐良久,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银行卡,想着小鬼神气十足来找自己的模样,轻轻勾了勾唇。
第二天一大早,向导就找到颜臣,“阿臣,你的银行卡掉了。”
董汉宇帮他接过手,笑着打趣:“银行卡也能掉?向导,你不该先交出来,我们该先套一套阿臣的密码,然后再拿着这卡去挥霍一番。”
“阿臣又不傻,乖乖等着你套密码?”杨艳笑道。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啊,正好可以用这一招来检测阿臣是不是说的真心话。”
“有点良心吧!人家阿臣又要养小孩,还有房贷在身,说起来是不是该让你们这些土豪们做东才对!”杨艳帮腔说道。
董汉宇立马叫穷,“艳姐,我们剧组难道不是你和沈老师最富有?就算要请客,也该由艳姐你开始呀!”
“我哪有什么钱?最有钱的是沈老师,你们绕过我吧!我真要那么富有,何必还来我们剧组挣奶粉钱?”
董汉宇和杨艳七嘴八舌争论起来,贺成军喝着清粥在一旁看热闹,“反正我是全节目组最穷,你们请客我跟着吃。”
杨艳立马怼他:“军哥,你那不是最穷,你那叫最抠!”
众人笑作一团,颜臣把银行卡放回自己的钱夹里,心中有点纳闷,这卡片是怎么掉出去的?他确信自己来剧组之后根本没有拿钱夹的机会,毕竟吃住都是剧组承包了的。
玩笑之后,杨艳又看向一直不语的沈知亦,“沈老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怎么这么憔悴?”
“嗯,有点认床。”沈知亦淡淡说。
“朵朵还没起来吗?”杨艳又问颜臣。
“没呢,可能昨天玩得太累了。”
“宁宁也还在睡懒觉,叫不醒。上幼儿园才是最痛苦的,每天早上都要叫无数遍,才能把他从床上叫起来,有时候不想起来还会哭闹。”董汉宇摇头说。
几个家长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谈起了育儿经。
离出发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颜臣才把颜朵从床上叫醒,给她收拾穿衣穿鞋。
沈知亦过来帮忙,“我带她去洗漱。”
颜朵:“我自己会洗。”
“也行,那我带你过去。”
颜朵:……搞得好像她找不到路似的。
颜臣三两下把床收拾好,随后去洗漱池找颜朵。颜朵磨磨蹭蹭的,颜臣过来的时间刚刚好,他快沈知亦一步将颜朵的小毛巾取下,又给颜朵挤了牙膏。
他的动作十分利索,沈知亦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人,才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珍贵的东西,他确实很没有资格让颜朵叫他爸爸。
今天大家要去离小镇十多里的一所乡村学校做义工,把节目组募捐来的物资给这里落后的小学送过去,几个小朋友也要将自己所带的礼物送给那里的小伙伴。
从下车的地方到那所学校还有一段路没有通车,必须靠步行走过去。
颜朵拿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跟在颜臣后面,她带的东西有点沉,跟得有些吃力。颜臣双手都提着节目组准备的物资,也没法帮她拿。
沈知亦快走几步,一手和董汉宇抬着一只超大的麻袋,另一只手很利落地顺走了颜朵手上的盒子。
“……”
颜朵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跑了几步跟上去。
抬到一处平地后,董汉宇大叫受不了,要休息,沈知亦和他将手上的麻袋放下,贺成军甩了甩手,“这些都是书本吗?真的太沉了,还是沈老师厉害,都不带喘。”
“小董要好好锻炼啊,沈老师和你差不多年纪吧?你看人家就没你这么虚。还有小臣,别看长得清瘦,厨房活、苦力活都不在话下。”杨艳笑侃道。
“艳姐,你这是站着说风凉话啊!什么叫虚?男人能说虚吗?”
贺成军:“还有小朋友,你们注意影响啊,别开车。”
董汉宇:“小朋友听不懂。”
“爸爸,我听得懂。肾虚,请用汇仁肾宝。”宁宁模仿着电视里的广告词。
大人们笑成一片。
颜朵:……
短暂的休息之后,大家又开始继续前行。
沈知亦回头看了颜朵一眼。“能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