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民警赶到,了解了现场情况。
那恶女人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丝心虚,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对颜朵做什么,她也不需要害怕,顶多被颜臣知道,丢了这份带小孩的钱。
给自己打了强心针后,女人又嚣张起来,抢着道:“警察同志,我没有打小孩!”
女民警瞥了眼女人,又看向靠在小少年肩头的颜朵。小女孩还在伤心抽噎,眼底没什么神采,长睫毛挂着晶莹泪珠,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楚楚可怜。
“小朋友,她有没有打你?”
颜朵眼泪汪汪地看着女民警,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不可以说,一会儿回家会被她打死。”
“没事,警察阿姨帮你,你要诚实回答,好吗?”女民警的语气更温柔了几分。
“嗯。”颜朵发出软软的鼻音,小手抓着小少年的衣服,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女警原想抱她下来,不过见状还是决定暂时不惊扰她找到的这份安全感,“告诉阿姨,她打你哪里了?”
“她拧我的背,很痛,还捂着我的嘴,不准我哭,不然就打死我。”颜朵又应景地抽泣两声。
王姨气得指着颜朵吼道:“我什么时候……”
“没问你!请不要插嘴!一会儿我们会问你的。”另一名中年民警阻止道。
王姨咬碎了牙,“三岁小孩的话哪能信!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
女警没理会王姨,继续问颜朵:“你指给阿姨看哪里痛好不好?”
颜朵指了指后背,女警将她的衣服往上拉起看了眼,脸色立马就沉下来。
小孩粉嫩的后背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被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尤为吓人。可以想象小孩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留下这么多淤青。
围观的人也倒吸了口冷气。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顾亦晗冷声问,语气中带着隐怒。
那王姨一下懵了,“警察同志,你们不要信她!这小孩鬼得很,我从来没有打过她,谁知道她身上这些淤青哪里来的?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
“女同志,适可而止,你已经涉嫌虐童,却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还在这里狡辩,跟我们走
一趟!”女警严词斥责道,这种恶人他们见多了。
坏人被抓时,总是急于推卸和澄清,甚至不惜到处泼脏水。但这个女人更可恨的是,拒不认罪,还反过来诬陷三岁小孩,简直是把他们当成猴子耍!
“三岁小孩的话怎么能信?她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我弄的!如果是我弄的,我死全家!”
裴彦拾起地上的火火兔,擦干净后还给颜朵,“小妹妹,别哭了。”
小女孩粉雕玉琢,大眼睛小鼻子,粉嫩粉嫩的,这么可爱,怎会有人下得了这种狠手虐待她?
颜朵随手捣鼓着火火兔,手指“不经意”按下录音键,一段录音流出——
“别打我,我怕疼,我不和舅舅说,你不要打我,好痛。”
“知道疼就乖乖听话!不然还有更疼的!”
女人听见这段对话,气得想要上去掐死颜朵。这一段对话是她们出门时,颜朵主动说起的,王姨当时根本没多想,就随口威胁她。
但这也太巧合了,怎么可能恰好把这段话录下来?一个三岁的小孩哪里可能有这样的心智?
就算大人也未必有这种深沉心思。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去警察局说!”中年男警拷住王姨的手。
王姨挣扎个不停,大吵大闹,拒不认罪,最后被民警强行拖拽上车。
除了人证,还有火火兔这只物证,以及颜朵背上那些淤青,王姨这次百口莫辩。警察对其展开调查,还发现这女人天天去打麻将,对颜朵爱理不理,生病发烧也不管。
派出所了解了情况之后,给颜臣打了电话。
颜朵的情绪还是很低,如果说昨天她还抱着一些新奇玩票的心态,那今天现实就教了她一课。
新奇感已过,她越发想念父母,他们就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要是发现自己醒不过来,他们一定会急疯的。
顾亦晗再次回到派出所,便见那小姑娘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只粉色玩具兔,耷拉着一颗小脑袋,可怜又乖巧。
他提着袋子走过去,“别伤心了,哥哥请你吃糖。”
颜朵正沮丧着,眼前忽然伸来一只手,那是一只白净细长的手,手上还拿着一只山楂卷。
颜朵抬起头,沿着那只漂亮的手一直往上看去,这是刚才
救自己的那个小少年。
先前场面太过混乱,她都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个小少年。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小少年长得很好看,他的年纪应该不大,介于小孩儿向少年的过渡期,有双非常标准的桃花眼,眼睛黑白分明,眼周略带浅浅红晕,像瓣漂亮的桃花。
看她呆呆地望着自己,一双圆圆的大眼染了水色,黑瞳澄澈明亮,顾亦晗浅浅笑了下,挨着她坐下,“还在伤心呀?没事,坏人已经被警察叔叔抓去关住了,今后她再也不会打你。”
颜朵本来没心情理人,不过看这小少年很热心,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想不想吃山楂?哥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