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
但他大概没想到陆璟之打心底里真就不在意，要不是他沉不住气又给她发了短信来挑拨，她都不知道陆璟之收到了什么。
陆璟之根本没打算让她知道就随手删了。
但其实把人往坏里去想也很容易，沈栀现在就能随便说出来，比如陆璟之并非不想看不想听，碍于她在场而已，假装删了等她走了再恢复，也未必不可能。她也可以让自己这么想，但说不上理由来，这种可能她想一下就肯定陆璟之不会这么做。
他昨天替他接的那通装腔作势的电话，就像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让她对这件事有莫名的底气，她肯定他会站在她这边，顾成沂怎么折腾都翻不出花来，陆璟之不会被他鼓动，更不会两面三刀，一面演给她看一面背地里心存怀疑，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沈栀把手机还给他，本来什么也没想说，可陆璟之接过手机的刹那，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不想知道录音内容是什么吗？”
“不想。”陆璟之干脆道，他说完，回头看了沈栀一眼，她正搂着个抱枕，眼神滟滟地对着他，他思考了几秒这眼神的意味，继续道：“你想让我知道你会说，你不想说我不会从别人那里知道。”
他话一说完，就看沈栀搂着抱枕把脑袋缩下去了，她跟个小王八似的，缩头缩的还挺快，但再快他也看见她笑了。
陆璟之：“”
他果真没想错，真是他越中二沈栀越吃的下，这种骚话他说得头皮都紧，她倒藏起来自己偷着笑了。
沈栀本来没想笑，但实在没忍住。
昨天沾上顾成沂还一肚子脾气委屈，今天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陆璟之的话让她心里那片豆芽菜地又往上长了一截，她缩在抱枕后面拿着手机，指尖轻快打字回复顾成沂短信，两个字骂他：傻逼。
骂完了，沈栀从抱枕后面探出俩眼睛来，小声说：“我给你讲啊，听吗？”
陆璟之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从余湘那知道和她自己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他点下头，“听。”跟着看她有要往他这边挪的意思，后脑勺的包下意识地开始疼，又阻止，“你就坐那讲吧，我听得见。”
沈栀：“哦。”
沈栀头起的轻松，重讲一遍到后来，她渐渐地也笑不出来了。
重新感受一回当时的情绪，她已经不想哭了，但要笑着讲，对她来说还是难。
“顾成沂自己大包大揽，把录音的事全认他自己身上了，一个字也没提跟缪茜有关，但是我知道是她。”
“后来你在校门口逮我，守民让我在公告栏下写了一天检查那天，我在行政楼里碰见她，她自己也承认了。”
沈栀讲着讲着人就往一点点下滑，滑到底，事也讲到底了，开头时是坐着的，现在已经快躺下了，但占地没变大，还是那一小块，她蜷着枕在扶手上，说：“就这样，完了。”
陆璟之全程没打断她，到这会儿才问出第一句来，“你打算怎么办？”
“顾成沂身上乱七八糟的事有的是，他的把柄我有，随便捅给他爸几件他这个暑假就分不出心来摽着我了。”沈栀记得顾成沂和傅菁菁开房就是在一个暑假，具体哪个暑假她忘了，但排除一下，不是高一就是高二，当时放出这件事的是傅菁菁闺蜜，翻脸之后不管不顾揭老底，闹得人尽皆知，可信度高。
虽然具体情况她不知道，但这种事有个大致轮廓就行了，照顾成沂他爸那个古板脾性，知道个大概就够顾成沂喝一壶的了，不需要太详细。
“缪茜我没想好。”她这人有计划地做事都会偏离轨道，更别说缪茜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再说吧，反正一时半会也见不着她，高二的应该已经换到岛上去了。”
是已经换过去了，换过去就意味着消息闭塞，消息闭塞的情况下能操作的事情就太多了，陆璟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机上的邮件。
他不说话，沈栀也没催他，让他慢慢拆解消化，他愿意相信她，她就愿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不叫他不明不白地信，只此而已。
两个人好一会儿谁也没再说话，只有窗外风雨飘摇的声音隔着厚重的窗玻璃传进来。
沈栀忽然觉得好安稳，像倦鸟归巢的感觉，温暖又踏实。
她给自己缩成一团在沙发上来回蠕动，想找个更舒服点的姿势窝着，好容易找到了，正享受这种久违难得的感觉时，陆璟之突然开口了，眉心微蹙地瞪着她问：“你是多动症么？”
他事情才想到半截，就感觉屁股底下一直晃，抬头一看，就看她像个肉虫子似的再那左拱右挪，他想事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尤其是这种间接干扰思路的，“你能稍微老实一会么，就一会。”
沈栀刚找准这个姿势，本来也不打算动，看他一脸严肃，不知道怎么又突然刺儿上了，话也没说，对着他轻点了下头，就躺回去挺着一动不动了。
陆璟之：“”
不动了正好，他转回脸去接着想刚才的事，可想没两秒，又扭过来看她，没忍住想这什么意思？委屈了？不乐意了？他话说重了？
“你——”陆璟之想问问她怎么了，一开口就没说下去。
沈栀听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