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庚脑子还没转过来什么意思,因为突然反弹回来的剧痛意识而惨烈大叫。
石当跪趴在地上发着抖朝前爬,试图往门外逃,陈昼只斜眼看去,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眉眼却将他吓倒,撑在地面的手一软半边身子垮下去。
“你、你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石当颤声问道。
陈昼朝汪庚一抬下巴:“你看见了,现在就是他当初做事的后果。”
石当震惊不已。
陈昼握着刀柄往下按压,锋利的刀刃挨着汪庚的右腿往下一寸寸压去。
汪庚仰着头大叫出声,满头是汗,“你……放手……”
陈昼继续将刀刃往下压:“狗叫。”
汪庚本就生得高大壮硕,平时也没少拿奴隶们强身壮体,可以说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反观陈昼总是被多名监工守卫打个半死,手脚断了又给你接上,一次又一次,再让你饿个几天才给你喝点水吃个馒头。
顾三与文素时常觉得陈昼总有天会被活活打死。
此刻陈昼的一记体术山拳打得汪庚全身都疼,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疼痛,或者说从未;仿佛身上骨肉都在摇摇欲坠,呼吸变得脆弱艰难,四肢百骸传来的压力让他痛苦大叫。
灵技山拳便是刀肉削骨之痛,只是修者之间对战彼此都有星之力防护,一般轻易不会被击中,击中也有所防御不像此时的汪庚,一击便能将眼球击落。
汪庚恨恨地去看陈昼,对方的神色显得很有耐心,只是握着刀柄往下压的速度显得很不耐烦。
“我叫……”汪庚受不了,妥协道,“我这就叫……汪……”
他屈辱地叫出一声。
陈昼却压下眉头:“大声点。”
汪庚痛得大叫声,捂着没了眼睛的半张脸痛呼出声道:“汪!”
“你这是狗叫?”陈昼凑近他,盯着他还睁着的那只眼,“会不会?”
汪庚瞳孔一颤,剧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陈昼:“你曾经说没用的东西就不该存在,你这学不会狗叫没用的舌头,是不是也该被剪掉?”
汪庚忍不住摇头,目光狰狞却又藏着丝恐惧。
因为知道陈昼绝对做得到将他的舌头拉出来剪掉抑或钉在地上,或者说陈昼很想这么做,但汪庚不想,所以他努力张嘴汪汪叫着。
一声比一声高,越来越卖力,近乎声嘶力竭,额角脖颈都能看见鼓起的青筋。
缩在屋中角落不敢动弹的石当只觉得这叫声是催命符,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
陈昼却听得无动于衷,在汪庚叫声近乎沙哑时,他握刀的手毫无预兆地往下一斩,将汪庚的右腿斩断。
那声狗叫在中途突然变至惨叫。
汪庚在痛苦惊惧中痛骂陈昼,恐惧到临界点时反而会激发愤怒,于是他开始谩骂:
“猪奴你他妈找死!老子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要斩断你的双手双脚再拔出你的舌头火烤切成碎片再让你全都吃下去!”
“来人!外边的人都是死的吗!”
“艹他娘的许良志还不赶紧过来!石当你愣在那不动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给老子叫人来!”
陈昼握刀站起身,瞧着汪庚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模样轻挑下眉:“这才像狗叫。”
汪庚听得僵住,缓缓抬头,完全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他会跪在陈昼的阴影中抬头仰视。
陈昼居高临下地看他:“用你跟猪一样的脑子好好想想,没解决许良志之前我会上来找你吗?”
“不可能……”汪庚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词,环视屋中一圈后忽然打了个冷颤,“你怎么……会用星脉力量?为什么会感知到星之力?”
陈昼冷淡道:“你也去天坑里待五年就知道了。”
汪庚拖着自己残缺的身子往后退,在地面拖行出一道血痕。
陈昼拿着汪庚的大刀往下定住他的左腿,汪庚抱着他的左腿痛叫出声,痛恨自己为何还不晕过去。
他的想法被陈昼看穿,陈昼手指似漫不经心地摩挲这刀柄道:“我不会让你晕过去,做人就该时刻保持清醒。”
“哦——”陈昼似恍然道,“你现在不是人,说说看,你现在是什么?”
这也是汪庚曾说过的话。
汪庚知道答案是什么,他抱着被定住无法动弹的左腿咬牙切齿道:“猪奴……我不是人,我是猪奴!”
“你想要什么……你说,我一定做到,你想离开天坑对不对?我现在就下令让他们将通道桥路放下让你离开!”
陈昼说:“我能不能离开不是你说了算。”
汪庚心里恨不得掐死他,同时也恨不得抱住陈昼的大腿祈求他饶过自己。
陈昼一刀斩开脚上的铁链,对石当说:“去让守卫放下通道桥路。”
石当颤颤巍巍地看汪庚,汪庚怒吼:“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
石当问:“可是……说什么理由?”
陈昼背对着他,依旧在看汪庚:“就说叶元青要来。”
石当忙不迭地拿着汪庚的令牌出去,陈昼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出去乱说,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链,淡声道:“短了。”
汪庚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