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先生,请随我来。”
署长终于和上峰完成电话沟通, 初步定下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先看看PortMafia打算做什么再说。
没办法啊, 这里是横滨, 警察面对危险分子也不得不在心底打几个问号……践行公平与正义的基础是先保证自己活着……
军警自然知道“兰堂先生”是什么人,奈何没有物证,人证也……这里只是普普通通的警厅,武力值上也不是专职暗杀的准干部的对手, 不得不恭恭敬敬将人请进会客室。
正好是午餐时间, 会客室隔壁就是拘留用的小黑屋, 猪排饭的味道幽幽飘来。兰波摘下帽子坐在座位上对已经坐在对面的署长提出要求:“有咖喱饭吗?我这里的年轻人跑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
跑了一上午?都干嘛去了!老实交代……串台了对不起……
“那个……稍等,请问您需要什么?”
微微有些中年发福的署长先生同样摘下帽子,客气而不失礼貌的满脸堆笑。
——对方真的很给面子啊, 虽说表情紧绷, 到底还是尊重了警厅的工作流程。
他其实可以打进来再扬长而去的。
越是如此, 署长越觉得头发不保。
不怕黑道嚣张跋扈, 就怕他们冷静克制
越是看似守法的犯罪分子,越可能是个深不可测隐藏行迹的反社会变态。
兰波侧头想了一下:“咖啡, 谢谢。”
总不好在局子里要酒……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位年轻女警端着放了午餐的盘子进来, 坐在位置上做思考人生状的兰波看了她一眼, 点头道谢。
“多谢,小姐。”
女警红着脸走了出去。
署长先生咳了一声:“关于早上的……”
“首领换代的必然产物。Port Mafia很快就会重新稳定,你可以这样打报告。”
兰波觉得自己想不出什么迂回拐弯的话, 干脆有什么说什么。
警察头子误以为她这是带着试探的目的上门寻求合作,确实很像嘛,不然呢?难倒还有这么老实的Port Mafia干部?
“这样啊!啊哈哈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我们也有些预感,贵司愿意合作那真是个好消息。听说新首领姓森?请替我们向森先生问好。”
坐在旁边拿着勺子吃咖喱饭的织田作之助:“喵喵喵?”
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大叔你难道不应该愤而掀桌宣布自己与黑暗势力不共戴天……?
总之,任务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圆满完成,那位等待领取的先生也因着要给兰堂先生减轻负担的思考被安排着插了个队提前进入殡葬业的最后一个环节……兰波是拎着骨灰盒返回港口的。
反正这位也没有遗族,完全可以直接入住先代首领身边的坑,黄泉路上也免得无人侍奉。
数天之隔,大楼门口的警备力量降低数层,几个衣衫笔挺的成员见到兰波立刻低头肃立,地板被他们踩的“啪啪”作响。
“兰堂先生!首领要您直接去办公室。”
“唔。”
兰波应了一声转身对织田作之助道:“你带他们两个去我办公室等着,肚子饿了就叫外卖。”
红发少年领命而去,提着盒子的兰波迈入电梯。
首领办公室里的血腥味已经彻底散去,除去遮光屏后落地窗映出高远湛蓝的天空。尾崎红叶已经坐在窗边的圆桌旁含笑等待,目光追着一个穿了红色洋裙的金发少女舍不得挪开。
“兰堂君,欢迎回来。”
森鸥外坐在尾崎红叶右侧,黑色大衣红色围巾带来的除了稳重成熟外还有一丝危险。
“BOSS,任务完成。”
她把包着黑色袋子的骨灰盒放在门口,空着手摘下帽子低头行礼,然后脱下大衣和帽子一起交给守门的护卫。
“警厅那边已经搞定,最近不会找麻烦。”
兰波当然清楚署长一脸和善的原因——政府方面也在评估Port Mafia新首领的成色,如果又是个和先代一样的暴力狂,大抵驻扎在东京湾的军警还是要动一动的。
森鸥外的回答是举起注了五分的红酒杯:“辛苦了。”
尾崎红叶起身将桌上第三只杯子递过去,她接了在手里摇晃一圈欣赏水晶薄壁上挂着的、红宝石般艳丽色泽。
“拉图的Grand Vinde Chateau Latour,被称为波尔多葡萄酒中的‘硬汉’,拉菲的兄弟。”
兰波感叹了一句,拿着这只杯子坐在圆桌边最后一个空位上。
“我记得,好像听说过拉图酒庄号称世界上最贵的酒庄?”
抛去伪装的红叶小姐看上去多了几分圆融自在,品尝酒浆的兰波抬眼看向她,嘴角抿出一抹浅笑:“是,十四世纪的文献中就已经提到过这个城堡。路易十四时期后由于婚姻关系几经辗转,最终在十七世纪末期与拉菲古堡、木桐酒庄以及凯龙酒庄一同归于赛古尔家族掌管。到了十八世纪中后期又因为继承关系拉图堡由侯爵的三个妻妹共同拥有,历经三百年后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