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但如果重新回到那一天,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王女:“为什么?”
“那样或许才是对你的保护,你应该也发现了,有人想杀你,只有远离王城才是安全的。”
“但哪怕是在卡迭拉,针对我的刺杀也依然存在——这就是你所说的保护。”
霍斯特面露震惊:“什么,那些人的手竟然伸到了边境?”
又自责道:“这是我的疏忽,竟然放任王兄唯一的女儿处在危险之中,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
“但是艾琉伊尔,我只想让你知道,不论在什么时候,王宫都是你的家。”
艾琉伊尔闻言,神色隐隐松动,眼神依然藏着戒备。
作为旁观者,王太子已经全情被带入了这两人所构造的氛围里。
换句话说,就是被忽悠瘸了。
一旁知道当年真相的洛荼斯:“……”
派人来刺杀艾琉伊尔的,不就是霍斯特本人?
难怪在霍斯特动手之前先王完全没有察觉,有这样的演技,只要行动够谨慎,恐怕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再看艾琉伊尔,和霍斯特同台飙戏也不落下风,活脱脱一个挣扎在生母弑父的心理阴影中、有些城府但涉世未深的的年轻王女。
还是艾琉技高一筹。
洛荼斯叹为观止。
这时,霍斯特光明正大地看向洛荼斯:“你是?”
“我的老师,洛尔嘉。”
艾琉伊尔简短地介绍。
洛荼斯敷衍地行了个礼:“陛下。”
霍斯特大概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冷漠的待遇,表情都滞了滞,才说:“你是从卡迭拉来的?不错,多谢你对艾琉伊尔的照看。”
洛荼斯平淡道:“不客气,这是我的事。”
霍斯特:“……”
面对习惯表演也看多了别人表演的霍斯特,多余的伪装没有必要,就像之前说的,他会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
于是,在洛荼斯无法预料的心理活动作用下,霍斯特的思维逐渐和之前勒娜等人的猜测接轨。
寡言少语,来历不明,和王女寸步不离,对他不假辞色……
这个黑发蓝眸的女官,说不定就是塞里娜留给王女的人!
不可能是先王留下的。霍斯特自认对先王手下的力量一清二楚,如果有这么一个女人,他不会不知道。
那么,就只可能是塞里娜。
好在艾琉伊尔的样子不像知晓实情,看来这个神秘的女官也并不了解当年发生的一切,这让霍斯特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有这么个人存在,对艾琉伊尔的影响还是不可忽视啊……
霍斯特眯着眼想。
艾琉伊尔再次告辞,这一回,霍斯特没有阻拦。
王女临走时提出想去看看先王后的寝殿,他也同意了。
先王后的寝宫坐落在历代索兰王的寝殿旁。
这也是一座有历史的建筑了,九年的荒废不至于让它就此破败,却依然显出难以言喻的萧条荒凉,与其他众多宫院不入。
寝殿被荒废的原因很简单。
在旁人看来,这是先王后亲手杀害先王又仓皇自尽的地方,是不祥的宫殿。
大门被锁链紧紧拴住,一位女官打开了锁。
“请进吧,王女殿下。”
艾琉伊尔对这名女官的面孔没有任何熟悉感,不只是女官,还有宫墙之内来来往往的其他人,在九年前都不属于这座王宫。
作为男人的莫提斯不允许进入后宫,还在王廷那边等候,勒娜也在先王后寝殿门前止步,负责警戒。
洛荼斯与王女一起走进殿门,女官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她们的举动。
“都落灰了。”
艾琉伊尔轻声道。
洛荼斯没有说话,在这种时候安静是最好的回应。
她在王女的梦境里造访过这里,对眼前的陈设布置还算有点印象。大理石的地面,黑檀木桌,木藤混着金线编织成睡椅,这些物件的表面都覆着厚厚一层灰,还有……
一座象牙雕的屏风。
年幼的王女,就是躲在屏风后目睹了一切。
洛荼斯闭了闭眼,久违的怒意好像回到了这具身体里,却无处安放。
艾琉伊尔牵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背对着女官,王女用口型道:“我没事。”
眼下的状况,本该是由洛荼斯安抚王女的,结果好像反过来被安慰了一回。
洛荼斯心情复杂,仿佛河流汹涌的暗流缓缓平复,刚生起的怒意又被压了下去。
艾琉伊尔拉着洛荼斯走到寝宫另一侧,这里有扇不起眼的小门,推开后又是一间宫室。
“我以前住在这里。”
王女说着,轻轻一推,尘封的门就被打开。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房间算是寝宫的偏殿,是王室子女童年的住所,直到十三岁洗礼之后,他们才会搬出去。
洛荼斯缓步走进房间,视线随意一扫,毫无预兆地定住。
视线落点处是一面铜镜,摆在桌上落满了灰,乍一看没什么特别。
洛荼斯捧起铜镜,盯着它看了片刻,忽然拿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