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均将自己的钢笔递给姜言,“把你看到的而上面没有的,画上去。”
“好。”姜言伸手接过,拔开笔帽,一边说,一边就着手画了起来。原图上稍有不对的地方,她也给改了下。
完了,将地图往茶几中间一推,“你们看看。”
方仲元略看了下,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问姜言道,“除了那个假的奚承颐,别的实验体你可有看到?”
摇摇头,姜言解释道:“树杆上的毒极是霸道,中毒后不过几分钟,我的意志就迷糊了……”能逃出来就不错了,哪还有心力去管其他。
方仲元不无遗憾的将目光移向霍灵均,“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手指顺着纸上的线条,滑过补充的几处,霍灵均淡淡道:“明天看孟哥怎么说。”不知道今夜他带人过去,可能逃过那些虫蛇?
姜言放下杯子,看着姜伟勋无意识的捻了下手指,“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父亲?”认真算一下,从春城一路走来到今天,有9天了。姜怀庆去港城的船票日期,也就这两天。
姜伟勋还没张嘴,霍灵均便接口道:“早上孟哥走时,我已请他找人去市政,以你们兄妹的名义给何友生送了口信。”他们是有姜怀庆的地址,可这地址的由来,是羊城地下dang提供的。真要直接让姜伟勋、姜言提着行李上门,反而要让人生疑。
“哦。”姜言明白了,他们目前要做的是等姜怀庆上门了。
“时间也不早了,”说着方仲元站了起来,问霍灵均、姜伟勋,“走不。”
“嗯。”霍灵均口里应着,捡起茶几上的钢笔、地图,推着姜伟勋的轮椅跟在方仲元身后一步步朝门口走去,边还对姜言吩咐道:“你身子虚,也早点睡吧。”
送走三人,姜言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的发了会儿呆。眼见夜色越来越晚,才打起精神收拾了下茶几,将上面的碗筷、水壶、水杯端去卫生间,洗干净,倒放着晾在茶盘里。
原以为白天睡了那么多,晚上会失眠。
哪知,洗漱后,她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砰砰!”
姜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咕囔了一声,翻身又往里缩了缩。
“言言!言言你醒了吗?”
是姜伟勋的声音,姜言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低气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哥,什么事?”
门外的声音一顿,只听他道:“孟哥来了。”
孟哥!想来是昨夜他们去探实验楼,有消息了。这么想着,姜言精神陡然一震,飞快的下床,扯了件蓝布格子旗袍穿在身上,打开门:“人在哪呢?”
“在隔壁。”说罢,姜伟勋……欲言又止。
姜言心下一咯噔,“我三叔有消息了?”
“不是。”姜伟勋扶着轮椅的手紧了紧,“是二妹。”
“二妹?”姜言脑子转了下,“姜篱,她怎么了?”
“被姬图掳走了。”
姜言无言的张了张嘴,片刻方道:“何府或者父亲那里来人了?”
“没有。”姜伟勋掩下眼里的暗然,尽量若无其事道:“姜篱不见了,父亲那里忙乱的很……”哪还顾得上他们兄妹。
“哦。”姜言掩嘴打了个哈欠,“大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直接先去何府,还是等人来接。
“我……”上一辈人不管有什么恩怨,姜篱终归是他妹妹,要说一点儿也不担心那是假的,可要说对她的存在无一点介意也说不过去。
瞧出他眼里蕴念的复杂情绪,姜言替他决定道:“那等会儿,我们先去何府看看吧。”
轻吁一口气,姜伟勋点点头:“好。你先吃早饭吧。”
目送姜伟勋转着轮椅回了隔壁,姜言转身回了房间去洗漱,完了,下楼吃早餐。
餐厅是按茶楼的经营模式布置的,前面古色古香的方台上咿呀的唱着戏。
姜言寻了处靠窗的位置,点了份鸡丝粥,两份小菜,一碟五个的小笼包。
她下楼时已经九点了,餐厅里用餐的人不多,半数还是上了年纪的长者点了茶点,一边和老友闲聊着,一边跟着台上的唱词打着拍子。
对戏曲,姜言一是不感兴趣,二是心里存着事没那份闲情。
她用餐的速度虽然不慢,可前世积在骨子里的礼仪,让她抬手间尽显优雅大气。
一旁的老者,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放下粥碗,姜言拿帕子揩了下嘴,“你有事?”
老者一笑,执起自己桌上的茶壶,挑了个干净的杯子,站起来在姜言对面坐了。手一抬茶水斟在杯里七分满放到她面前,并抬手做了个请,“听小姑娘的口音,你是北方人?”
姜言盯着杯子里的碧色茶汤,眸光几经变幻,“老丈也是。”
青坪镇的人,说话间最后一个字,总是咬得比较硬,仔细分辨,一个‘音’字,一个‘人’字,他咬的都比前一个重。
“哈哈……”老者畅言一笑,从隔壁拿过自己的杯子,继了半杯,喝前饶有兴致的道:“那你看,我是北方哪里的人?”
姜言抬头,双眼扫过他的眼形,眉骨,及握着杯子的手,“我虽然生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