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脉博微弱,霍灵均惊怒道:“她没吃解毒丸?”
“吃了,我身上的解毒丸都给她吃了,有一把呢。”谢义的手忙贴近了她另一边的颈侧,“怎么会?”
方仲元闻言,拖着脱力后哆嗦的伤腿爬了过来。
打开手电筒撩开姜言的眼皮,照了下,又给她号了会儿脉,方仲远道:“得把她送到医院。她体内的毒,量多又杂,其中还有一种毒,正好克制了我们解毒丸的药性。”
说罢,他解开姜言手上的绑布,只见手心黑亮的鼓着一个包,而包的正中张着一个小口,这么一个好像突兀的长着一个眼睛,甚是诡异。
“这……”霍灵均看向方仲元。
将绑布重新包上,方仲元又将她的衣袖朝上挽了挽,看着胳膊上一排没入胸口,浸着黑点的针扎,他不无庆幸道:“还好她先前做了自救,体内的毒才能被压制住。”
霍灵均拍开方仲元的手,脱了身上的外套,裹在了姜言水湿的衣服外面,并伸手要把她接到怀里。
“老大,你的腿……”谢义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朝他腿上瞟了一眼,“还是我来吧。”
“松手!”霍灵均的双眸盯着谢义冷沉幽深一片,谢义不敢逼视,松了手。
调整了下抱姿,霍灵均问道:“孟哥在医院,可有相熟的医护人员?”
“医院?”孟哥沉思了一会儿,将自己认识的人巴拉了一遍,“医护人员倒是认识那么两三个,只是要做到保密,怕是不行。”刚才他们在实验楼造的动静那么大,若是这时候把姜言送到医院……难保姬图的人不会追查过来……“我担心的还有一点,她身上的毒那么严重,医院里能不能解还是两说。”
霍灵均一听拧起了眉,问方仲元:“言言能拖多久?”
“24个小时。”方仲元想了下,问他道:“你说,若是她能醒来,以她的针灸和内力,自己把毒逼出来,可行?”
这……还真不好说,“你能让她醒来?”
“回去先试试吧。”
“行,我们走!”说罢,霍灵均抱着姜言,将重力移到没受伤的那条腿上,咬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谢义几次伸手想扶,都被霍灵均冷着脸避开了。
方仲元拖着伤腿站起来,疼得出了一头冷汗,看到围着霍灵均打转的谢义,好气哦。
“我说谢义,”他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腿,“没看到吗?比你老大的腿严重多了,好歹人家老霍还休养了一段时间,我这可是新伤,子弹还没取呢。”
“嗨!还愣干嘛!和着我说了这么多,白说了。还不过来扶一把!”
谢义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怼他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干嘛,不就小腿上中了个子弹吗,至于吗?”当谁出任务没受过伤似的。
“至于,我怎么就不至于了呢。哦,老霍腿上中弹就是伤号,我腿上中弹就成了矫情了?”
“我们老大那腿上的弹片是打在骨头上了,你呢,”谢义夺过方仲元手里的电筒子,对着他的小腿照了下,点着他裤腿上的血迹,“你看看,打在了腿肚上,不就伤了点皮肉吗。”
“去去去,不想扶就直说吗。打在腿肚上就不疼了,你当我是铁铸的还是铜浇的?”
孟哥看得好笑,却也知道,那股被狂追的劲缓过来后,种种后怕便升了起来,他们这是借口舌来发泄呢。
“快走吧,霍先生都走远了。”
……
“醒了,醒了。”
姜言张了张眼,视线渐渐清晰,头上一二的矗着两个脑袋,一个是方仲元,一个是霍灵均。
她微一抬头,一阵头晕袭来,绞得她有些想吐。
“还好吗?”霍灵均扯开方仲元,“都有哪些不舒服?”
“头晕想吐,疲乏无力。”姜言的声音很轻,近似喃喃。
方仲元推了把霍灵均,“我说老霍,你又不懂医,能不能让让。时间紧迫,你捣什么乱啊?”
霍灵均绷着脸,往一旁站了站。
“嘿嘿,那个言言,”方仲元搓了搓手,“我抽了你的血化验了下,你中的毒细数下来有十几种。解毒呢,咱现在是要药没药,要仪器没仪器。”他无辜的摸了下鼻子,“所以呢,你只能自救了。懂我的意思吗?”
姜言微阖了下眼,压下头部的晕眩,以肘抵着床缓缓的坐起……
霍灵均忙从后面托了她一把,拿着枕头往她背后一竖,顺手将她荷包里的针包放在了她手里,“是要这个吗?”
“嗯。”姜言环顾了下四周,是自己在酒店的房间,“你们先出去。”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霍灵均有些不放心,“要不让方仲元留下,他好歹还是位医生。”
“老霍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好歹是位医生,我本来就是位医生,还是位万金难求的名医呢。”
“言言的毒你解不了。针灸你会吗?”
“呃!”方仲元哑然。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姜言靠着床头,视线穿过两人,轻飘飘的意识里是一片虚无。
在毒的作用下,她的思绪有些模糊。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