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又掏出两包迷药,踩着一地的蜘蛛,洒在了铁笼及屋内各处。等洒完,再看她脚下,鞋子已经被蜘蛛的毒液腐蚀,还有几只挂在了腿上,吐出的毒液腐穿了绑带。
抖落腿上的蜘蛛,姜言忙又吞下一粒解毒丸,朝铁笼走去。
蹲下,朝内看了一眼,蜘蛛已被药晕,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斩断一截外束的腰带,缠在双手上,手臂穿过铁笼的间隙,轻轻的拂开他身上的蜘蛛,姜言撩起他的发。
心下猛的一缩,蜘蛛的毒液已将他的脸,毁得七七八八,面容难以辩认。
姜言抖着手,慌乱的解开手上的缠布,为他号了下脉,脉博突强突弱。姜言一时不敢确定,这脉博的强弱,是因被注射的药物所至,还是因为又中了蜘蛛的毒液。
闭了下眼,姜言清空了脑中的思绪与心中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她睁开眼,沉着的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查了下他手脚上的指甲,眼珠充血,指甲乌黑。
姜言抓起一把解毒丸,扣着他的下颌,给他塞进了嘴里,慢慢的有黑色的血水从他嘴角溢出。
抓起拆下的绑布,姜言去擦他嘴角的血。
几下之后,姜言一愣,只见他嘴角卷起好大一块皮。心下一凛深觉不对,姜言伸手去揭那皮,手腕被男子陡然一把扣住了。
姜言……
四目相对,姜言捕捉到了男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姜言,欢迎你的到来。”
姜言一惊,精神力顺着声音,落在了地上,窗外的大树下,姬图坐在轮椅上,手持喇叭在喊,身旁两溜站了十四位持枪人员。
大意了!
心下想着,姜言手腕一翻,挣开男子的钳制,一个手刀砍在他的颈侧,将他劈晕了过去,伸手拽着他嘴角翘起的皮,狠狠的一拉。
虽然被蜘蛛的毒液腐蚀的已经残破不堪,姜言还是能看得出来,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易容面具。
握着面具,姜言脑袋发懵,身子轻颤。再看男子,脸虽然一片血色坑洼,却也能看得出,他不是奚承颐。
手抖啊抖,情绪激动之下,姜言摩挲着面具,一时辨不出,手里这张玩意儿……它是什么材料所制,若是人皮……她不敢想。
将面具用另一块绑布裹起,往怀里一揣,姜言猛然站了起来,身形一个踉跄,她单膝跪在了地上,倾刻间将蜘蛛砸死了十几只。
蜘蛛的毒液立即腐蚀了裤面,伤了膝盖上的肌肤。
姜言抓起荷包,再去摸解毒丸,才发现没了,刚才都给那男子吃了。
“姜言,你逃不掉的,先不说屋内的蜘蛛有没有伤到你,就是刚才你爬树上楼,怕是没有想到吧,树上会被我命人涂上了无色无味的混合毒液,只要碰到皮肤,便立即顺着汗孔浸入体内。”下面的喇叭冷笑了一下,接着又道,“这毒液别说只学了认药的你,就是你师傅了秋亲自过来,她也解不掉。”
“若我算得没错,你这会儿已是头晕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吧……”
姜言眼前一片重影,浑身发冷,她摊开两手,手心处有抹青黑。
她用手搓了搓,不是染上的颜色。
再看,那青黑在肌肤下缓缓的扯出了一条长线,顺着两个胳膊一路往上走,姜言扯开领口,已经爬上了颈侧、左右胸口。
好霸道的毒!
姜言抖着手,给自己号了下脉,思绪迟顿之下,她把不准。
楼下还在叫,“……姜言,你不是来救奚承颐的吗,只要你乖乖就范,我倒是能让你见上他一面……”
“……不慌,要冷静!中毒了,对我中毒,我的内力还在运转,要先停下……停下……”姜言一边喃喃着,一边取出了针包,一针一针,她抖着手慢慢的扎在了穴位上,将毒血逼回到手心,拔下绑腿上的匕首,对准手心一刀刺下去,黑色的血水流了出来,沾上五个手指,手指立即红肿了起来,腐蚀性很强。
毒血放尽,姜言给手上抹上药,撕下衣襟简略的包扎了一下。她便扶着膝盖踉跄的站了起来,“好烦啊,叫什么叫,杀了你给三叔报仇,对!我要杀掉姬图,精神刃……”
口里念叨着,姜言直接打开房门,脚下打飘的晃悠着走了出去。
精神刃在空中歪歪斜斜的晃来晃去,失血过多、还有余毒未清,姜言模糊的精神视线里已对不准焦距,不是刺中了姬图身边他人的大腿、胳膊、眼睛、腹部,就是扎在了姬图的轮椅轮胎,及肩膀、前胸上……
楼下顿时一片混乱。
趁此机会,姜言扶着墙,一路避着人,朝楼下实验室的大门走去。
她歪歪扭扭、踉踉跄跄……
视线里,她隐隐约约的似看到了,奔来的方仲元与谢义……
“姜言、姜言,”谢义摇着她的肩膀,连连急呼,“你怎么了?”
“MD你干嘛?”方仲元一把将他推开,手扣在姜言腕上,先摸到了一片黏稠的血液。片刻,他更是大怒,“失血过多,还中了毒,你晃她,是嫌她死的不够快啊!”
“中毒!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啊,这院里到处都是毒物,又有枪声传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