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羊城,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还好有杰森提前安排的车等在岸边。
“言、霍生,你们真不到我家住吗?”小车旁,安妮抱着姜言依依不舍,“酒店里住着,哪有我家舒适。”
姜言抿嘴笑道,“等我们办完事,一定登门拜访。”
“我现在就想把你带回家。”松开姜言,安妮为姜言理了下衣角。
霍灵均握着杰森的手紧了下,“多谢。奚茗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应该的。我已经吩咐过司机了,等会儿让他们把你们送到广华酒店之后,留一辆车子给你们用。有什么事儿……”杰森一只手放在耳边,做了个话筒的造型,“记得打电话。”
“好的。”霍灵均一边应着,一边再次道谢。
奚茗放下行礼,伸手抱了下姜言,“小姐,我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姜言点头,交待道:“安妮性格随和,住在她家你无需太过拘束,她喜欢真性情的女子。箱子里我给你放了些银元,还有一对碧玉手镯。银元你留着零花,手镯你改天当作礼物,送给安妮。”
奚茗点点头,松开姜言,提着行礼箱,随安妮上了车。
两方人在路灯的照耀下挥手告别,一方朝市里行去,一方往东。
据传来的消息说,姬图的实验室,设置在东郊的一处旧工厂。而他们要住的广华酒店,距离旧工厂七公里左右。
一行人到了酒店,卸下行礼,接过一辆汽车钥匙,送走几位司机。立即有一名站在大堂等候的男子迎了上来,“请问,哪位是霍生?”
霍灵均打量了眼男子的相貌衣着,扫过他中山装上衣口袋里露出的一抹红色,“我是。”
“你好,我姓孟,”男子伸出了手:“看年龄,我要比你年长几岁。”
霍灵均忙把手里的行礼往地上一放,与之相握,“孟哥。”
孟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等你们几天了,老板都快急坏了。”
霍灵均歉然的笑了下,“本想着今天来了,就去拜访呢。”
孟哥一怔,目光落在他身后面有疲色的几人身上,“要不……先休息一晚?”
“不用了,还撑的得住。”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今晚给你们接风洗尘。”孟哥面上难掩激动,“房间已经给你们备下了,快去上楼洗漱一下吧。我去叫车。”
“不用了孟哥,来的路上结交了对朋友,已给我们备了一辆车。”
“哦,”孟哥诧异的扬了下眉,踌躇道:“一辆车不够吧?”
“他们哪能全部跟着。”
看着一行人的装扮,孟哥立即明白了霍灵均话里的意思,接风洗尘随丛带上一两个就够了。“行,你安排,我在大堂等你们。”
船上他们对了下时间表,知道到羊城,夜间留给他们的活动时间还很足。在船上霍灵均、姜言等人就做了个简略的计划,准备今晚就去姬图的实验室探个虚实。
没想到的是,羊城的联络员倒是先一步等在了这里。
房间开在二楼,一排五间,霍灵均将中间的那间留给了姜言。
送走帮她搬行礼的谢义等人,姜言打开藤箱,拿出一套藏蓝色的练功服飞快的套在了身上,并给自己画了个妆,扮做了一名跑腿的小子。随在霍灵均身后一起下了楼,身边同样走着的还有方仲元和谢义二人。
楼下与孟哥汇合后,五人直奔酒店的停车场。
杰森让留下的是辆黑色的长头福特,正好是五人位。
“孟哥可会开车?”霍灵均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会。”别看他现在穿得人模人样,退去这份伪装,没参加组织之前,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是混在的怡春院打手,所结交来往之人无不是下九流。
“那请孟哥坐在副驾驶位上,帮着指下路。”姜言说着取过霍灵均手里的车钥匙,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
谢义没说什么,打开后座的车门,架起霍灵均的一条胳膊,避着他腿上的伤将人扶了坐进去。
倒是方仲元,单手插在裤兜里,往身门旁一倚,敲了敲窗玻璃不放心的道:“路不平又不熟的还是大晚上,你行不行啊?”说实话,一群大老爷们由着个女娃开车,这事传出去挺没面的。
姜言摇下车窗,觑了他一眼,“放心吧,保证不会开到沟里。”
“啧,真自信。”
可不,有精神力在呢,以她为圆心,方圆千米之内一切均是无所遁形。别说,只是单纯的开车上路了。
顺着孟哥手指的方向,姜言精神力展开,一路开的又快又稳,很快就出了城。
“孟哥,你给我们说说现在的情况。”
“好。”掏出手里的简易地图,孟哥扭身趴在椅背上,打了开来。
见此,谢义忙拿出把手电推开,举着照在了图上。
“姬图占的这个工厂,原是早期R本人建的制药厂。42年春上,一场大火烧了半边厂房。你们也知道R本人霸道惯了,将一切责任推给了厂里的工人,闹得政府不得不给了块地,并补了些金额,让他们重新建厂。这么一来,这原有的旧工厂也就弃之不用了,渐渐的也就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