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一乐,忆起了医院里,他胡子拉碴,一脸疲惫地张口向她求助请她给战友看病、做手术的情境,冲他点了点头。
霍灵均脸一黑,将领带往衣襟里一塞,拿起手边的白纸,刷刷的写下了几道物理题,往小桌上一拍,对姜言道“趁着离晚宴还有段时间,做几道题吧。”
姜言
“我答应了安妮,要早点过去的。”
霍灵均抬腕看了下表,不以为意道“你速度快一点,不耽误我们早点去。”
姜言绷着一张小脸,内心直呵呵,目光不觉朝他身后的姜伟勋看去。
面对着妹妹的求救目光,姜伟勋感受着某人身上传递来的低压冷气,无能为力的对她耸了耸肩。
姜言惊愕的瞪圆了眼,这兄长是不是特怂了点
她却不知,私下里姜伟勋对霍灵均几次挑衅,均被无情的镇压了,连带里刚出校门不久的小白兔,自尊心都受到了打击。
姜言的目光从姜伟勋身上移开,转而投到了郑伯谦身上,这位是当人长辈的,对小辈怎么说也要爱护一点吧。
这种轻松活跃友爱的气氛,郑伯谦有多久没能享受到了,他心下愉悦却也起了狭促的心思,当下拿着报纸,往面前一竖,挡住了姜言求救的目光。
姜言
自己这么不得人心吗紧咬了下唇,她心下不服,身子朝后一侧视线对准了奚茗。
奚茗一笑,弯腰从床下拉出一个藤箱,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放了进去,只待明天一起拿去洗了。
好吧做就做。姜言执起笔,往郑伯谦脚头一坐,一把抓起桌上的题目,放到面前,伏案写了起来。
说实话,不怪霍灵均找个空就拿物理来刁难她。实在是比着语文、地理、历史、英语等要背读说的科目,数理化就是她的难项。公式什么的也记下了,用时却总是受固有思想的影响转不过弯。
霍灵均在旁闲闲的看了片刻,见最后一题,她解来解去就是不对,冷然一笑“我老吗”
姜言闻言,从解题的思绪里脱离出来,茫然的一抬头,看着他黑沉中带着些傲然的眸子,回过神来不免有些牙疼,一个大男人这么在意皮相干嘛
一个老字都含在了唇边,对上他身后姜伟勋探头做来的鬼脸,姜言一激灵,“呵呵,谁说的,”仰脸四顾了下,避开他的脸,赞了一句颇不要脸的,“霍同志风华正茂,正是恰同学少年呢。”
“噗哧”姜伟勋就算立即捂上了嘴,也改了不他笑场的事实。当下,得了两枚冻死人的冷眼和一对快翻上天的白眼。
收回瞪向姜伟勋的眼,霍灵均转回头,冷冷的盯视着姜言不放。
姜言我左看右看,上看,哦天花板有个黑点;下看,嗯,鞋子好亮,地毯也织得漂亮
“你心虚什么”
“哪哪有”好吧,我承实一点,“虽然赞得有些过了,但风华正茂还是极配用在你身上的。”
霍灵均冷嗤了一声,也不知是满意了还是没满意,伸手道“把题拿来。”
姜言站起来,将手里的题目双手呈在了他手里。他瞟了姜言一眼,开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讲解了起来。
“明白了吗”他问。
姜言点了点头。
“行吧,把东西收拾一下,走了。”
他这边一说收拾,奚茗接过姜言手里的纸笔就装在了箱子里。
三人走出小间,霍灵均睨了姜言一眼,自动的将胳膊肘伸了过去。
“干嘛”拦道啊。
霍灵均脸色一僵,抓起她手,穿过他的臂弯,挎上了他的胳膊。
姜言愣了下,看着从身侧相携走过的男女,立马明白了过来。无奈的摸了一下鼻子,低声嘟囔道“我们这么走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你老牛吃嫩草呢,明明有奚茗在”
额上一痛,姜言止了话头,抬头正看到霍灵均收回去的手,“你爆力啊”
“呵老牛吃嫩草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槽的都记在脑子里。我看你每天闲得很,从明天起功课翻倍”
“霍同志,你这就不对,你又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妈,哪能将我当孩子管着呢”多新鲜哪,前世这个年龄,她早已逃出官兵的追捕,接管了爷爷留给她的势力,每天都是别人在听她吩咐做事。就连在奚家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跟她说话也多以商量着来。以至于,前世至现在的十几年来,何曾再有人管制过她。
“姜言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叫你一声同志,你就是大人了,有了能跟我平起对话的权利,我管你不得”
“不是吗”不只是称呼,而是能力,她展现出来的能力,难道不足以让他平辈对待吗
“你要真这么想,那你可就错了。”霍灵均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13岁,表示你还没成年。”
他的手抚上姜言的头,认真道“从你爷爷将你交给我那刻起,按国际上的法律来说,我就已经是你的监护人了,对你有抚养、教导和管制的义务。”
“抚养”姜言惊呼,“我这么大了还要你来养。”
“呵前天是谁接了我大把的银元”
“那不是活动经费吗”姜言有些傻眼。
“你见过谁出个任务,是直接拿那么多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