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兆烨接过松鼠看了一眼,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水又是残枝败的糊在身上,脏得厉害!还真看不出来,是不是当日在慈念庵后山认识的那只。 摸了摸它的腹部,还在微微起伏呼吸着,“还活着,要救吗?” 姜言没有立即回答,脑海里翻出慈念庵后山她用精神印记构建起来那片山林,找到小松鼠的窝,里面除了一把干果和几颗皱巴的青色果子,不见它的踪影。 山林映射的时间按着姜言的心意在脑中倒转,退到了小家伙离开那片区域的前一刻。 前天清晨,云雾缭绕间,姜言只见小松鼠立在柏树的枝杆上歪着脑袋,朝一方望去,姜言的视线跟随而上,只见一抹军绿色的身影于林中一闪而过,小鼠松几个轻跃跳下树来紧随其后,蹿了出去。 可惜的是,这份精神印记,是刚开始进山那会儿留下的,构建起来山林范围并不大,那抹军绿身影和小松鼠飞蹿出去,转眼消失在脑海的空白处失了痕迹。 若没看错,那个方向直走下去就是青云寨。 “救吧!”摸了摸它下垂的尾巴,姜言确定它就是那只他们认识的小松鼠。 “行!我来处理,你先吃饭,等会儿饼都凉了。”奚兆烨避开妹妹伸来的手,单手托着松鼠,一溜来到溪水边,俯身蹲在一旁的圆石上,撩起溪水慢慢地清洗着它身上的伤口。 额头上的血渍洗去,露出肉红的伤处,伤口切划得整齐,是刀伤,人为的刀伤。后腿和背部也各有一处,伤深露骨。 从虎牙受伤住院,奚兆烨见识到方仲元高超的医术后,就对医学方面有了兴趣,就连高考后的志愿都决定了要报京大的医学院。 前几天方仲元和姜言在家给天宝、天佑、奚诚适做手术,奚兆烨便会时不时地凑上前去,帮着递个东西,打个下手。 偶尔姜言给家里的几人换药,只要是轻伤,变会教着让他试手。对于简单的伤口,包扎起来他已得心应手。 松鼠身上的血本已凝固,沾水一洗又暴裂开来,血水很快染红了水面。奚兆烨飞快洗去伤口上的脏污,将它抱起放在了火边的青石上。 姜言放下手中的饼子,掏出袖内的荷包,抽出银针和肠线,穿好递给了他,并伸手帮着固定好松鼠的四肢。 松鼠身上三处伤口,背上最长、脚上最深、额上最重。奚兆烨接过银针,先从背后缝起,因为它流起血来又快又多。 其间那松鼠疼得睁眼醒来,一瞬间的警惕后便是在拼命的挣扎,姜言吓得一跳的同时不免厉呵一声:“别动!” 不知是松鼠被姜言的呵吓住了,还是冷静下来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认出了人,当真垂着眼睛安静了下来。 三处伤口一一缝好,姜言扣着松鼠的双手依然没松,开口指点着奚兆烨从他们上午采摘的药材里,挑出止血、消炎的,洗净捣碎覆在伤处,再撕几片里衣给其包扎。 包扎好松鼠身上的伤口,姜言在阳光下寻了块干净的草地,将其放在上面。 姜言转身回来,奚兆烨已将青石和地上的血迹用土掩了,空气中还残留了些血腥气。 杂林间隐有长蛇闻腥而至,怕蛇类越聚越多,姜言转身寻了几株去血腥的药材揉碎,撒在地上、水里。 溪水的上流,姜言寻了处地方,洗了洗手。 才拿起饼子,和洗的覆盆子吃了起来。 奚兆烨则拿着饼子蹲在松鼠边,一边自己吃,一边给它喂上两口。 用罢饭,稍休息了会,两人熄了火,用土埋上一层,打扫了场地清理了痕迹,各自背起了竹篓。 “它怎么办,是装在背篓里带上,还是先放在这儿,等回去的时候再来抱它。”奚兆烨点着地上的松鼠问道。 姜言再次展开精神力,扫视了下整个山头,没有大型动物,唯有的野物也不过是高坡上的几只野兔野鸡,和溪流对面的一群野鸭,“放这儿吧!回去时再带。”装在背篓里,随着他们弯腰采药的来回晃荡,不一会儿伤口怕就崩了。 精神力在手,寻起药来,一找一个准,刚过申时(下午3:00),两人的竹篓就满了。 “回吧!明天再来。”奚兆烨站起来,伸手去接姜言身后的背篓,“给我!” “不用!”姜言朝后一退,拒绝道:“我的背篓小,装的不多,背起来也不重。” “听话,给我!”奚兆烨又跨前一步,继续道:“刚采的药材水汽重,你还小,当心压得长不高。给我吧!等会松鼠给你抱。” 听他后一句,倒像是哄孩子,姜言撇了撇嘴,嘟囔道:“它那么脏,哥哥就不心疼我身上的这身衣服。” 闻言奚兆烨看了看姜言一身的灰蓝僧衣,就是穿林钻灌丛也是干净得不染杂尘,便知妹妹的洁癖又犯了,当下默了下,叮嘱道:“背着也行,累了就跟哥哥说。” 见姜言点头,才转身朝放松鼠的地方走去。 姜言尾随在后,精神力跟着扫了过去,她想带几只野鸭回去。 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精神力扫过她看得清楚,地上的松鼠不见了。 因为知道这边没有危险,精神力扩得大了用得时间长了,难免耗费心神,引起头疼。姜言便将精神力收笼在周身10米以内,只为寻药。 那松鼠怎么时候不见的,因为用的不是精神印记,也无从回顾查起。 “咦!松鼠呢?”从高坡上下来,望着放松鼠的那片草地,奚兆烨惊叫着朝下跑了过去。 站在高坡上姜言的精神力“刷”的扩张开来,笼罩了整个山包,一点点在杂木林里、藤蔓丛里寻了起来。 最终在溪水的上游,一颗横卧在溪水上的枯树上,寻到了它。 看它那模样显然是要过溪,正好她想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