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却睡不着,听见翠翠说话应了一声,片刻后翠翠走了进来问他:“你渴不渴?饿不饿?”
蒋元不想给她添麻烦,摇了摇头,看着她坐在床边,不禁微微蹙眉:“其实你让小同留下来就行,你不必在这里守着我的,又睡不好,多累啊……”
翠翠摇摇头,回去更是无法安心,她想在这里看着他……
蒋元拉着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动了动唇许久才说:“以后,我们的生活中,不会再有赵莹莹这个人了……”
翠翠看着他眼神,慢慢的笑了:“我很开心。”
他也笑了,可下一瞬就痛的皱起了眉头直吸气,翠翠看着他这个样子,笑容更深了一点。
蒋元,我是真的很开心,真的。
……
赵家,赵夫人刚刚醒来,就来到了赵莹莹的床前,看着大夫奋力救治后昏迷过去的女儿,此刻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怒,一颗心都是苦的,默默的流着眼泪,什么话也不想说。
赵老将军在这屋子里另一边坐着,也是一脸的苦涩无奈。
片刻后,颜氏匆匆进来,小声的看着公婆说:“今夜在场的下人都已经清点了出来,关在了柴房,等一早城门开,全部打发去庄子,妹妹的事情,不会从府里泄露半分出去,至于阿宁……她爹娘在府里勤勤恳恳也这么多年了,儿媳想着总不能赶尽杀绝寒了忠仆的心,就想着打一顿也送去庄子算了,父亲母亲觉得如何?”
赵夫人闻言愤怒的转过头:“那个阿宁,不懂规劝,护主不利,简直是半分用处也无,直接打死!她父母兄弟皆赶去庄子!永远不许回来!”
颜氏闻言低垂的眼眸狠狠翻个白眼,真想顶回去,明明是你女儿逼着奴婢去做的下三滥的事情,如今出事了,居然也好意思怪奴婢不知规劝?
就你女儿那个性子,你做亲娘的都管不着,更何况一个奴婢?
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女儿,看见她这样是非不分的只管护犊子,她就来气!
赵老将军闻言妻子的话,皱眉道:“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还要将人打死?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说罢叹口气看着颜氏:“不要听你母亲的打打杀杀,就按你说的送去庄子吧。”
颜氏领命而去,走出门后长出一口气看着漆黑的夜色,想着今夜是没法睡了,顿时心里烦透了,可想着这件事若是捂不严,回头漏了消息出去,她不但落一个办事不力的名,更是要挨骂,想到这里只能打起精神来办事了。
颜氏管着家里捂紧自家人的嘴,赵忠则出发到了姜氏药堂,进来转了一圈后看见那个小屋满地的血迹,叫手下去清理了,将这院子转了一个遍才在地窖里发现被捆起来的大夫夫妻。
安抚糊弄了那对什么也不知道却心有余悸的夫妻,打听出来那个逃跑的药童家在哪里后,立即就带人去捉了,结果扑了个空,人早就跑了!
偏偏深更半夜的城门关了不说,就算是白天,他就算是手里有权有人,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一个小药童啊,那不是告诉全京城的人,这里头有猫腻吗?
想着那药童拿了钱,带着一家跑了估计是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了,应该也不会泄露消息,他最后只能愤愤的回家去。
赵忠回到家,进了屋,看着父亲母亲还坐在赵莹莹的屋子里,看着她,顿时就怒了:“你们两个一把年纪了,为了一个混账东西还想熬一整夜吗?娘你居然还为她哭?她做了这样的丑事,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消息泄漏出去,咱们全家人是什么下场吗?”
“下场就是,咱们全家人,祖祖辈辈,都在这京城永远抬不起头了!换成别家早就一杯毒酒灌下去了!你居然还为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冤孽哭!”
赵忠发了一通怒火,看着母亲低着头只知道哭,心烦的坐了下来,狠狠的捶桌子:“今日之事好在蒋元敦厚,念着交情把人交给咱们,没让蒋柳氏借机大肆宣扬,保了赵家仅剩的名声。”
“如今,她撞柱,伤了,暂时可在家养伤,一旦等她醒来,立即送去南方!这辈子也不许她回来!”
赵老将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安排吧,家里家外,消息都别让走漏了,我这老脸……真的丢不起了!”
说罢,他便起身出去了,到了外面后,凉风浅浅吹过来,他揉了揉剧痛的鬓角,长长的叹了口气,老了啊,心都软了,若是年轻时……
赵夫人闻言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儿,再不敢反驳儿子的话。
赵忠见母亲不吭声,狠狠的皱着眉头:“母亲也回去吧,别再这里耗着了。”
赵夫人擦了擦眼泪,默默的起身也离开了,走到外面等时候,心痛的和许婆子说:“原以为,我得这一女是上天安排,来给我做贴心小棉袄的,没成想……这一女,竟是上辈子的冤孽……我真是……”
许婆子扶着哭到不行的赵夫人,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堂堂贵女出身,居然给男人下那种药,这不是上赶着那什么吗……哎,真是丑事啊!
……
夜里,蒋元发热了,灌了两次药下去,天微微亮起来时热度才降下去,身体里那些猫抓一样的感觉也消退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悄悄的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