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一听这话,身体就有些僵硬。陶心雅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有点埋怨地望向景行。景行却回避似的没看她,只等着宣牧凡回答。
宣牧凡又忍不住卡壳了。他本来就是几人当中年纪最小的,家里产业都由几个姐姐管,他一个宣家少爷甚至可以出来装成小新人拍戏,也没有人反对,足可见自由受宠到了什么地步。
他一直没经过什么挫折历练,实在不能面不改色地撒谎。
要让他说凉溪实在是很差劲很差劲的女生吧,他真是张不开那个嘴。可要让他说大家是不是误会凉溪了,她怎么看都像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他也实在张不开那个嘴。
尤其,陶心雅还在这儿。宣牧凡无法想象,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会有多么受伤。
宣牧凡犹豫未决,半分钟也没给出个答案。从小在一个圈子里长大,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宣牧凡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情,便也不多怀疑。
陶新及灌了一口酒,恨恨地跟景行说:“有什么好问的?那种女人,看她做的事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你为难他干什么?咱们小牧凡又不会说什么脏话,比宣二姐那张嘴可是乖到不知哪里去了嗝……”
陶新及打了个酒嗝,景行略显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司夜和陶心雅都明显不想说这个话题,景行只当看不见。谈论了几句宣牧凡的三个姐姐,他也不在背后论凉溪的好歹,说不多几句便道:“那女的现在正在这酒店里住着呢!”
景行之后还有话,未来得及出口,酒量与酒品都不怎么样的陶新及便怒了。
“在哪儿?房号是多少?小雅,走,三哥给你出气去!”
陶新及这眼看着就要打到凉溪的房间里面去,陶心雅连忙拦住了他,先瞪了景行一眼道:“行了,你们就不要再说她了。归根结底还是我身体不争气,如果不生病,也不会有这些事。”
“哥,你不要去为难人家郝小姐。她偷偷地打了胎,也没有闹过。现在身体和精神上肯定都……”
陶心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替凉溪着想,却不妨这些字眼全都刺激着她三哥。
“你不说这个还就算了!小雅,你就是去看个病而已,就几个月的功夫而已,这人已经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你到底看上他什么?司夜,你好歹是司家的小公子,司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tm是他亲弟弟又不是捡回来的,这种时候就知道蹲在一边装哑巴?”
陶新及是个暴脾气,眨眼间就骂开了。景行瞧着司夜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好像觉得满意了,急忙开始劝架:“别别别,咱们几个也难得聚得这么全,新三给我点面子啊!给人听到了多不体面?我刚提起那女的,话还没说完呢,就你这暴脾气,一听见就像点了火一样。”
好说歹说拉着陶新及坐下,景行道:“让你下楼去闯到人家房间里去打架,想都别想,我们家里的生意可还是要做的。我刚才说起来,不过是想拿点东西给你们看个乐子罢了。气成这个样子,我先道歉行不行?”
被女友的三哥骂了一通,司夜有些待不下去。他面子挂不住,起身而走。陶心雅在背后叫了一声,也没有叫住他,只得又瞪了自己三哥和景行一眼,急急忙忙追出去了。
宣牧凡吓得不敢说话,见陶心雅走了,又有些失落。只听陶新及还在愤愤:“还说什么多喜欢多喜欢我们小雅,要不是司大哥决定了此生不娶,谁看得上他?”
宣牧凡想起自己早逝的大姐,心头难过。景行见陶新及醉话连篇,避讳着做不听的样子,实际上耳朵没有少收揽一个字。
景行一句话破坏了这一场气氛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小聚之后,陶心雅和司夜都走了,他兴致缺缺,却仍然拿出了之前准备的乐子。
“这是什么?”
“我叫人在那女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刚才提起来,不过是想调监控出来给你们看看。一个人在私底下,以为身边没眼睛的时候,是最容易露出原形的。本来想让大家一起看看她怎样丑态百出,咱们也就当是给小雅出气了,结果……”
陶新及听了,有了些兴趣,拿过电脑看实时监控。刚打开的时候,凉溪还没有回到房间。等了片刻,见房门开了,陶新及也不知道想看见些什么的认认真真盯了十几分钟。但最后,在最容易露出原形的时候,监控画面里的人也没有做任何不雅的事,就连抠鼻孔都没有。
景行想到当日凉溪坐在一片鲜红中吃饭的场面,跟陶新及坐在一起看。他们本来是想拉着宣牧凡一起,但无奈对方连连摆手,一双眼睛死也不愿意往屏幕上瞟,仿佛怕看见鬼一样。
二人不再强求,守了一刻多,想看的乐子半点没看着。景行不免失望,陶新及却脾气大。
“你就让我看这些?这算是怎么给小雅出气?”见凉溪进屋之后,脱了外衣鞋子,直进浴室去洗漱。很快出来后便睡下,总之她的所有行动,令这段监控分外无聊。
景行一时没话说,他也觉得无聊。宣牧凡坐在一边,想起凉溪,心内很是不赞同这二人的做法。但这二人都大他几岁,他从小在他们面前乖惯了,这时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
房中,几人沉默不语。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