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的寿命只有14岁,她无论如何都会死。您若是要完成这个任务,只需要满足她的愿望,让她自愿消散,不再心怀怨气,为害于人。”
这个声音如同冰雪一样严酷,说起这些话时,不带任何感**彩。
“那她的愿望是什么”
“陈姣觉得自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这世上,别说温暖,她就连同情都未曾感受到。她希望人们知道她,人们记住她,至少能够同情的想想她。不求真心感痛的眼泪,至少能够把她当一个受害者,而不是不知检点,小小年纪乱搞的人。”
“除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的继父,她想要其死。”
让人们记住她,同情她,再杀掉那个畜牲好的
“她就只有这两个愿望吗”
“是的。”
凉溪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她蓦地一下抬起眼来,眼中有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光彩。她眼珠微微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大步向阳台走去。开了灯,也不睡觉了,拿起一本笔记就开始写。
在灯下奋笔疾书到天亮,夫妻两个没有回来,陈晓翔也还没出来。凉溪揉了揉眼睛,翻翻她这一夜的成果,然后又接着写。
她在写遗书字迹优美,语言通顺而感人,并且还是中外文齐上阵的“遗书”。
她给齐优留了信,给女人留了信,给这个世界留了信。她写出了真正的陈姣的遭遇,略加修改和润色;她详细地写了自己杀死男人的计划;她深刻地进行了自我反省,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已经出了问题;她表达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又写出了再也触摸不到那种美好的凄绝
凉溪回头翻看的时候,自己都被感动到。但是,这才十几页,还不够多。陈姣不是想要被人记住,那不如出本书。
她不简单的小朋友齐优,看过她留下的信后,应该愿意帮她这个忙的。
凉溪继续写,太阳已经到了中天的时候,女人先回来了。她的一张脸青青紫紫,过了一夜,许多地方都肿了起来。听到她小声的敲门声,凉溪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她低着头遮遮掩掩的样子。见到她这个女儿,女人一时间没有进屋。站在门外,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掉,瞬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凉溪瞧着心酸,搀着女人进了屋。望了望窗外的日头,她这才觉到了饿。让女人在沙发上坐着,凉溪进了厨房,去准备午饭。掀开帘子就找到她的小刀,凉溪想了想,将其捡起来收好。
今天早上没有人打扰,应该睡得很香的陈晓翔,这会儿也该起了。凉溪下了三碗面,端到了桌上。女人的脸上还尽是泪痕,闻着面香,她的眼泪就又淌了下来。
“姣啊,你跟妈说,你”
“饿死了怎么没人叫我”陈晓翔打着哈欠,语气很臭的出来了。把眯着的眼睛睁圆了,他注意到女人的一张脸,膈应的一撇嘴,“哎呦”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了,等陈晓翔去了卫生间洗漱,她才急急忙忙地又问“你跟妈说,那畜牲以前有没有”
昨天晚上,凉溪根本就不对劲。谁家的女孩儿碰到那种事情,还能那么那么她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说着,又想哭了。凉溪没抬头,安慰了她一声“没有,没事”,继续低头扒饭。女人不信,眼泪落到面碗里,手颤抖着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陈晓翔一点儿也不关心女人为什么哭,大概是见她哭了很多回,对她的眼泪和伤早已经习惯了。手机就在他的手边,几口扒完饭,他躺在沙发上继续开始玩。男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不在家里的,他也不想想自己的爸爸。
“你爸说了,开学之前都不用补课了。”默默收碗的凉溪,忽然道。
她可不想这小神经把她的“遗作”给撕了,赶紧拿着他的手机去房间里面待着吧
陈晓翔没有怀疑,因为他觉得凉溪不敢撒这样的谎。欢呼一声,他跑回了卧室。
去洗了碗,凉溪跟女人也没有什么好交流的。她们素来不是很亲密的母女,其次,凉溪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做。
晚饭是女人做的,她不仅要做,还要装好了拿去诊所。凉溪吃了饭刷了碗,趴到台灯下,心中有了计划。
又是一晚没有睡觉,女人走之前就交代了说晚上不会回来,要在诊所里面陪着男人。陈晓翔玩游戏玩了通宵,几乎是凌晨才睡。凉溪也写了一晚上,早晨她用冷水洗了脸,清醒了一下之后接着写。
女人在早上九点多回来,一脸憔悴。撑着眼皮正要走进厨房,凉溪就说“晓翔早上六点的时候还醒着,他说他不吃饭。我早上随便吃了点,妈你不用管,去睡一会儿吧。”
也不知道男人怎么折腾的,女人明显一夜没睡。疲惫不堪地哦了一声,也没回房,在沙发上一坐,看着阳台上的凉溪,就缓缓闭上了眼。
明显已经累极,女人却依旧睡得不安稳。还没过两个小时,她就惊醒过来。一瞧时间,连忙跑进厨房去做饭。
中午要送饭,晚上要送饭,夜里还要陪着
凉溪吃光女人给她盛好的面,下午三点,她整理好了自己的“遗书”,顺便把日记也放到了一起。接着就去做饭,女人回来的时候,陈晓翔正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咽。
“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