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也是脑子一抽来问楚泱这个问题,没被打一顿也是他比较幸运了吧!
沈迟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沈辰去烦你,过往的一切也希望到此为止。”
楚泱点点头:“嗯,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
见楚泱转身,宋鱼问道:“要走了吗?”
楚泱道:“不走,你难道要请我吃饭?”
宋鱼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我似乎从来没有请你一起吃饭,择日不如撞日?”
楚泱却摇摇头,瞥了面无表情只一瞬的空挡,就走神的不知道走哪里去的沈迟一眼。
“不必了,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准备走的时候,楚泱又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宋鱼。
宋鱼不解的望着她,无声的询问怎么了吗?
楚泱突兀的问道:“宋鱼,你觉得一个人能全然的了解一个人吗?”
“你说的哪方面的了解?”宋鱼疑惑的问道。
“各种意义,各种层面上的!”楚泱牵起嘴角,浅浅的弧度仿佛在笑,她接着说道:“了解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额人,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他隐藏着的另一面,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所思所想都被另外一个人所了解……真的可能吗?我们所接触的每个人,究竟是否真的像我们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呢?”
楚泱的这些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她探讨人生?
宋鱼猜不透楚泱的真实意图,想了想才说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一个人,哪怕真的了解了,但所思所想,身体到灵魂,那不是了解,那是控制。”
“是啊,那么你有想过控制一个人吗?”楚泱又问道:“或者我应该问,你有自信完全的控制一个人,让那个人全然的听你的话吗?”
宋鱼更茫然了,她觉得楚泱今天的这些话处处透着古怪,但又的确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我又不是控制狂,完全没想过。”宋鱼道。
楚泱嗯了一声:“的确,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哪怕想了也不可能做得到,嗯,我说的是正常人。那么再换个角度,你真的了解身边的人吗?”
宋鱼愣愣的望着楚泱,难道真正的是楚泱有话要告诉她吗?
或者说,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其实是楚泱对她的提醒?
可是究竟要提醒什么呢?
眼看着楚泱转身要走,宋鱼急忙出声叫她。
可楚泱也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鱼:“……”
不是,你能不能将话说完再走?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有考虑过听你说话的人的感受吗?这抓心挠肺的感觉,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行不行?
“奇奇怪怪的!”宋鱼摇摇头,无奈的对身边的沈迟道。
沈迟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她不会说一些毫无异议的胡话,你的确应该想一想她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连沈迟都这么说,宋鱼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她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对话,尤其这种动脑子,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脑细胞的事情,太烦人了。
说话就直接挑明白说清楚它不香吗?
“我想自私一回!”沈迟转身看向地牢封闭的门,轻轻的说道:“我不想沈辰死了,我想要他活下来,活着……活着负荆请罪,活着反省自己的错误,活着……每时每刻的去想他曾经做过的错误。”
宋鱼还能听到沈辰从地牢中传来的惨叫声,她不清楚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沈迟的脸色,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你真的决定了?”宋鱼是知道沈迟对沈辰这个弟弟的看重的,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能下这个决定。
哪怕作为旁观者,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对沈辰来说,活着远比死亡更加的可怕。
沈迟将沈辰留下来,比杀了他都要可怕。
对沈辰来说的话!
沈迟说道:“我不只是他的大哥,更是原学棋的徒弟,是特异局的局长。”
这番话也是表明了沈迟的态度。
宋鱼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明显的感觉到沈迟的心门都关了起来。
“你决定就好!”宋鱼走到他的身边,伸手试探性的握住了沈迟紧攥的拳头。
一开始是真的试探,她的手都已经伸到一半了,却又往后缩了缩。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握住了。
“沈迟,不论发生任何的事情,你都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很多人都觉得她很没有主见,觉得她自从成了特异局的副局长之后,就跟在沈迟的身后舔着讨好着,毫无尊严可言,被局里的人私底下议论不管事,只知道围着沈迟的身后打转。
也有人说她现在的副局长甚至比不上下面的一个小队长。
终究她现在也是副局长,特异局中她是仅次于沈迟的人,虽然她一切都以沈迟的命令为主,从没有和他唱过反调。
对于这些言论,宋鱼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哪怕当面被人说起,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被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在乎的人很在意,不在乎的人压根就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