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死死的拧着眉:“你就究竟要干什么?”
裴衍想,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他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他也不确定这次会干出什么来。
司曜缓缓的问道:“不为自己想,不为楚泱去想,也不为你的孩子去想一想吗?”
裴衍:“……”
虽然他的确因为楚泱的关系认了那个讨厌的小鬼当儿子,可还不至于为了那个孩子而不断的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吧?那个孩子虽然占据着楚泱的视线,让他恨不得捏死了,但莫名的又让他忍不住亲近。
但也别以为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影响他的地步!
事实上裴衍自己没有发现而已,那个孩子的确对他的影响不小。
“孩子?你觉得一个靠着我师姐的关系而上位的小鬼,能在我心中有不同吗?”裴衍的声音中浓浓的讽刺之意。
司曜嘴角抽搐,刚刚还在说云若没本事,人家再没本事,不还是将你儿子的血脉封禁住了,让你连你儿子都认不出来吗?
楚泱究竟在想什么?这事情竟然也不告诉裴衍?七情六欲的丢失,神魂的损伤,似乎比他想象中影响的还要大,对谁都很冷漠啊。
“我是说你自己的孩子。”司曜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他并不打算将韶楚翼和裴衍真正的关系说出来,这种一家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去发现比较好,他这个外人说出来,他有种危险的直觉,无论在裴衍这里,还是在楚泱那里,都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尤其他秉持着看戏的心情,从开始就知道这个消息,隐瞒到现在,鬼知道裴衍会不会恼羞成怒,最后又是他倒霉?
所以说,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裴衍关于孩子的真相,他现在也不好说出来,裴衍的怒火他并不打算去承受。
但司曜还是稍稍的提点了一下,至于听不听得懂,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你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心中的感触,旁人又怎么说得清楚?
“楚泱将那个孩子看的很重要,我之前听说你已经接受了他,那为什么不将他当坐在很真正的属于你们的孩子呢?能与楚泱投缘,走进她的心里面,缘分这种东西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裴衍,扪心自问,你真的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感觉?那种灵魂上的吸引……一点也没有吗?一点也不觉得特殊吗?”
“司曜,你到底要说什么?”裴衍冷淡的问道。
司曜一哽,很好,真的一点也没有听出来。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去做冲动的事情,天道本身就对你不满,你的实力越强,天道对你的忌惮越深,冥界的实力独大,平衡被打破了的结果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裴衍反问。
“你敢说你此番去神界只是去看看?神王不在神界的事情谁都知道,堂堂冥王陛下不会去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吧?”司曜逼问道,他必须要打消掉裴衍那危险的念头,“你这是将致命的把柄送到天道和神界神王的手中,结果是什么样子……你有想过吗?你又想过,楚泱费心将你救下来,不是去看着你作死,楚泱将神位给你,也不是看你不负责任的胡来,至少得想想自己身上所担负着的责任,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啊!”
司曜从来都是置身事外,有事情找他,他或许会恭敬的去完成,大多时候他从来不会干预楚泱或者裴衍任何的决定。
就像……当初寒珏那么反对楚泱的决定,神位啊,怎么能说让就让呢?而且还是以生命为代价,太过让人揪心了。
寒珏为首的人都是激烈的反对,司曜的确也反对,但更多的还是尊重楚泱的想法。
“司曜,你觉得我做做法错了吗?”楚泱当时这么问他。
司曜低垂着眼眸淡淡道:“王是希望听什么答案?”
“哦?看来司曜你的心中并不是只有一个答案了?那我想……都听一听。”
司曜抬起头直视着楚泱,神情平静的说道:“作为并肩作战这么多年的人,作为朋友的立场,作为永远的追随者的立场,我是反对的,和寒珏的态度一样,在我的心中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加的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可笑又可怕的念头,安安稳稳的坐在你的王位上,为此手染鲜血我等也在所不辞。”
楚泱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那浓密的眼睫剧烈的颤了颤,她托腮坐在王座上,语气平缓的含笑又问道:“那另外的答案呢?”
司曜一顿,依旧不闪不避的直视着楚泱,缓缓的说道:“您是王,您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我们的意志,您可以按照您的想法去做任何的决定,只要您的命令,我亦会执行。我想王一定有了自己的考量,王的意志和指令,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作为下属,追随者,亦或者昔日的朋友,我永远以你的意志为主,从不会改变?”
司曜不太记得当时楚泱究竟是什么神情,如今想起来,数万年过去了,楚泱当时在什么情况下做出了决定,模糊的只记得当时楚泱笑了笑说了一句话。
“那就试着改变一下吧司曜,不用将别人的意志冠在自己的身上,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按照你心中所想真正的意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