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出来时,朱珠觉得夜色都变亮了几分,耀眼的秘银色,连黑暗都可以被驱散。
青牛甩了甩尾巴,坐在上面的人用懒洋洋的眼眸瞥向她,“晚上好啊,天蓬元帅。”
“太白金星?”
天庭中,要说懒,太白金星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无论走到哪儿都骑着青牛,轻易不会用脚走路,因为怕麻烦平时更不会去招惹麻烦,所以他跟天蓬也没什么过节。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踪她了一整天?
“至今你的玉筒都无一根玉简。”太白金星眼眸微转,扫了一眼矗立在元帅府上空空如也的大玉筒。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
朱珠:“哦。”
“我可以把我手里的这根给你。”太白金星摊开手掌,一根泛着幽光的玉简悬立在半空中。
朱珠不懂太白金星的意思了。
冷漠又不耐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你轻易的就丢弃了一个视你如希望的小天兵;我看到你投其所好,拉拢太上老君;我看到你费尽心机灌醉月老,轻薄然心……”太白金星的黑眸投向朱珠。
“……”朱珠捏紧双手。
他的眼神……如同在看路边一坨令人生厌的垃圾!
“这些都不关我事。可是月老是我的好友,他看着厉害其实最容易受人蒙骗。”
玉简从他手掌游到朱珠的面前,“别打月老的主意,这根玉简就是你的——”
话音未落,前面的女人突然消失,太白金星身体一扭,躲开朝他面门而来的拳头,银发飞扬,居高临下而形成压抑气氛被这一拳打破。
穿着白衣轻甲的朱珠随之落地,满头青丝如夜色缠绕,与太白金星赫然变成了一明一暗两个世界。朱珠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里面的亮度能灼伤任何东西,他瞳孔微微扩张,随意撇开视线。
“非常抱歉,你的玉简我不要。我打不打月老的主意轮不到你来管!”
朱珠将玉简狠狠的扔在地上。
“还有,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我手下的兵将,小刀他……有更好的未来!”
丢下这句话,朱珠扭身边走。
……很久之后,太白金星才恢复散漫的模样,手不由得摸了摸青牛的软毛,“是我错了吗……”
一路狂奔回府的朱珠简直要气到爆炸。
什么叫丢弃小天兵!
什么叫打月老主意!
什么叫轻薄然心!……她好像确实亲了一下,但是这能一样吗!
死太白金星,迟早让他后悔今天晚上侮辱她的话。
心情不好的朱珠干脆回到八重天军营,连夜将天兵天将们叫起来训练。
怪的是那些天兵天将不仅不恼,反而增加了好感度:他们老大终于醒悟了!
*
元帅府前。
守门的童子本来正在打盹。
一个银发红眸的上仙打眼前走过,童子被惊艳了一瞬,天宫中只有月老才会如此清魅。
能碰到月老路过,一下午也不算白费了。
然而当月老第五次从门前路过后……
童子忍不住冲了上去,问道:“月下仙人,您是否有什么事?”
月老松了口气,问,“你家元帅呢?我见她不像在府里。”
童子,“最近,元帅大人都在训练营,很久没有上来了。月下仙人可是找她?”
月老惊讶,“她居然这么上进?”
童子挠头,“元帅说她要努力,才能打脸……”
“打脸?打谁的脸。”
“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但是小童倒觉得,为什么要打脸,要打元神才疼啊。”
月老瞪了他一眼,“天蓬元帅平时就是这么教导门中人吗!我要去亲自问问她。”
见月老飘逸的背影,童子更加茫然了,他怎么觉得月下仙人那表情,不像是去找麻烦的反而是像……送温暖的呢……
等到了训练营,月老发现来的不止是他一个神仙,想必是天蓬元帅转了性,大家都来看是真是假。
“我已经来了两次了,天蓬元帅确实都在带兵、练武,不掺假。”
“这么说来,嘶……这人是真醒悟了?”
“哼,再不装装样子,恐怕真在这天庭无法立足了。”
“你们看她那大玉筒,都多久了一根玉简都没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抿唇看了眼远处的人,月老轻哼一声,不就是一根玉简吗……
当朱珠回到九重天,一路上碰到各种……复杂的眼神,抵达元帅府才知道为什么,她那空荡荡的偌大的玉筒里居然插着一根玉简!
谁?
她飞身一看,那根玉简端端正正的写着两个小字:月老。
奇怪,月老不是一向看不惯她吗,朱珠摸了摸下巴,还是决定去月楼亲自感谢他……毕竟,朝她扔出橄榄枝不就等于跟讨厌她的那些人站到了对立面吗?
在她去找月老的途中,天庭也暗潮涌动,很多神仙同时收到消息。
太上老君轻抚胡须:小月仙果然按奈不了多久……
玉帝停笔思索,月老和天蓬元帅?略一沉思后便命人继续盯着。他很想知道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