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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1 / 4)

县太爷高坐在堂上,衙役们穿着皂衣整齐划一分站在两旁。

堂上跪着甄府管事,年约四十,小眼睛,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县太爷叫来了蒙面男人,一听对方声音就认出是这人收买他杀瑞生的。

人证有了,甄府管事倒是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

江舒涵作为苦主,出声询问,“那胭脂虎也是你派的人?”

甄府管事当然不肯认,“什么胭脂虎,我不认识。”

这是不打算承认。也是,胭脂虎又没被逮到,只抓住一个,罪行也能少一点。江舒涵也没执着这个,她只想知道对方为何要杀瑞生。

甄府管事看了眼瑞生,意味深长道,“他自己做过什么事,他会不知?我就是杀他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于是接下来江舒涵怎么问,对方就是不肯说。只说瑞生心知杜明。

江舒涵气急败坏,“什么心知杜明?我儿子从来没有去过平照,好好待在家里画画,却祸从天降,我问你为何杀瑞生,你推三阻四是何道理。莫不是你根本不知,而是有人蓄意指使你干的?”

这话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说是甄老爷指使的了。

甄府管事听到江舒涵的话,却没急着反驳后一句,而是怀疑地看着她,“你儿子从来没去过平照?你骗鬼的吧。”

江舒涵见对方不信,又说得仔细了些,“我儿子唯一次出去远门,就是今年三月,在外游历半年,我也跟着去的。我们从本地一路直达秋水县,根本没去过平照。一路上经过不少客栈,那些客栈掌柜可以作证。”

以桃花潭为中心,平照在桃花潭东面,秋水县在桃花潭北面。

甄府管事蹙眉看了江舒涵半晌,还是不相信,他扭头问瑞生,“你没去过平照?”

瑞生摇头,“没有”。

瑞生没什么心机,所思所想几乎写在脸上,甄府管事也是个人精,自然看得出来。不免有些诧异,又问了一遍,“那今年六月到七月,你在哪里?”

瑞生仔细回想了下,“四月,我在桃花潭逗留数日,又在路上游玩,一个月后到达秋水县,西照山下那个村子猎到一只老虎,我在那里画了三个月老虎。有许多村民都可以为我作证。”

甄府管事脸色变得煞白,觉得这事不太妙。他恼怒锤着地面,大吼一声,“认错了人”。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都以为他是发了疯。

但知晓此事的人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在告诉甄府的人,他们杀错了人。

县太爷追问,“那你因何要杀张瑞生?”

甄府管事还是不答。

县太爷恼怒万分,用了刑,打了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对方就是没能开口。

看来是问不出了,也没法再问出甄府管事背后之人,县太爷让管事签字画押。

这案子审到此处,已经无法再审。

第二日一大早,江舒涵刚起来,还没开始洗菜做饭,外面就有人敲门,来人是古月斋的方掌柜。

这三年,瑞生的画都卖给了此人,价格给得很爽快。只是方掌柜一直想将瑞生的画推给省城那些大户人家。奈何瑞生作品太少,方掌柜连办个画展都凑不够数。

江舒涵以为他又是来催画的,请他进来,连连抱歉。

谁知方掌柜却打断她的话,“江大嫂,我不是来买画的,瑞生发生这么大的事,哪还有心情作画,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江舒涵一怔,作出洗耳恭听的架势,“请说”。

方掌柜便把昨晚有人来他店里敲门一事说了,“那人手里拿着一幅仕女图,那画中之人过于刻板僵硬。不算是上乘之作,但它的落款却是瑞生的名字,上面还有他的印章。他问我那画是不是我卖出去的?”

江舒涵拧眉,她想起来了,那是瑞生之前画的那幅仕女图,被馆主批评得最凶的那幅画。后来那画被张婆子偷去。估计张金虎把画卖给别的书画铺了。

“我听那人的口音也是外地人。也不知跟瑞生被人暗害一事有没有关系。”

这可不是方掌柜草木皆兵。昨天审案,他也去看了。那甄府管事摆明是受人指使。此次没有得逞,下次肯定还会再动手。他担心问画的人就是幕后之人。赶过来给江舒涵提个醒儿。

不管怎么说,方掌柜也是好意,江舒涵冲他连连道谢。又跟他解释,那仕女图是被别人偷走的。

方掌柜面露恍然,“难怪呢”。

这几年相处,方掌柜对瑞生也算是了解一点。瑞生画的画作绝对都是完成度相当高的作品。那幅仕女图除了用的是白描画法,几乎处处都是问题。瑞生怎么会将这种画拿出来卖呢?让他实在匪夷所思。

方掌柜担心瑞生将废稿卖给别人,这样对他名声有碍,所以也想过来提醒瑞生别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方掌柜走后,江舒涵让陈金虎出去打听,张婆子到底将那幅仕女图卖给了谁,又是谁买走了画。

陈金虎领命而去,两个时辰后回来。

“听说那幅画被陈观买走了。我刚刚去问的时候,听那掌柜说,昨晚也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对方也是外地人,应该就是方掌柜说的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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