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叫人,慕容泽再想看顾嘉瑶给自己拔萝卜也不能不去。
何况顾嘉瑶方才的目光有异,自知自己问题的慕容泽不敢让顾嘉瑶继续观察下去。
顾嘉瑶秀外慧中,颇能接受一些不可能的新鲜事物,难免被顾嘉瑶看出端倪。
最近慕容泽觉得自己不大对劲。
一直不安分的石泽突然悄无声息,他很是不习惯。
虽然他是一直都想石泽消失的,但是突然安静下来后,慕容泽反而感到莫名的危险。
方才他在顾嘉瑶面前话好像密了一些,仿佛温柔不少。
他还是慕容泽,陪在顾嘉瑶身边时,却无法保持冷漠无情。
慕容泽并不介意对顾嘉瑶温柔,他不愿意受外人的影响,更不愿意石泽借此机会对顾嘉瑶好。
仿佛他的妻子被别人献殷勤一般,最重要还是当着他的面!
慕容泽越想越是恼火,明知道石泽在哪,他却无法弄死石泽。
从小到大,慕容泽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书房,顾熙眼见着慕容泽走进来,他抬手示意,“王爷请坐。”
赐婚之后,除非外人面前,寻常时,顾熙在慕容泽面前……端着岳父的做派。
见过岳父向女婿行礼的?
横竖顾熙只见过讨好岳父的女婿。
慕容泽不以为意落座,让身边的人出门等待。
顾熙看了睿王半晌,意味深长说道:“被我爹弄得头疼?”
“还好。”
慕容泽珉了一口茶,“英国公拳拳爱孙女之心,我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顾先生也不必多说,令爱受宠,我太明白了。”
顾熙嘴角勾起,“家父所作所为应该不会让王爷困扰,否则王爷早就被家父气坏了,也没今日。”
“是瑶瑶?”
“……”
慕容泽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顿,谨慎回道:“英国公率直坦荡,令爱偶有同本王任性刁蛮时,本王深感有趣,毕竟许多闺秀在本王面前不是逢迎巴结,就是畏惧怯懦,怀玉郡主之流更聪明一点,在本王面前温良恭顺,贤惠端庄,这些人反而让本王看不上。”
“王爷的欣赏女子眼光着实与众不同。”
顾熙有点后悔当时该让顾嘉瑶效仿怀玉郡主等人的。
不过慕容泽是喜欢上了,即便顾嘉瑶把天捅破了,他也觉得挺好的人。
若是不喜欢,即便你就是圣人,为他生,为他死,他依旧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至于让本王为难的人,由始至终只有顾先生一人。”
“哈哈哈,王爷说笑了,自从婚事定下又退不了后,我就把王爷当作自己人,一直为王爷着想。”
顾熙从一旁的信封中抽出一张纸,伸长手臂递到慕容泽面前,“三年前,世人都说我是不爱仕途,挂冠而去,王爷该记得,我若没这张俊脸,早就没命了,更会连累妻儿老小,三族之内再无活口。”
轻飘飘的纸张似有千斤重。
慕容泽何止是记得,更在其中狠狠插了一脚,为燕文帝扫尾。
顾熙这是翻旧账?
“刘尚书等人不是已经向顾先生赔罪?您不解气的话,本王……”
慕容泽做了不少构陷的事。
倘若他只已战功立足,他不过又是一个赵王罢了,许是比赵王地位高点,但是绝有今日一人之下。
“报仇还是自己动手爽快,虽然你是我女婿,但洗清污名用不上你出手,倘若道歉赔礼有用的话,还要律法作甚?”
“我杀了人,说一句抱歉,就能脱罪?”
顾熙再次抖了抖手中的书信,慕容泽只能接过来,他却是没有看的,他知道的内情比顾熙更多,还需要看?
慕容泽将信纸扣在桌面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福祸一事很难判断,顾先生如今正得陛下重用,白玉微瑕,但瑕不掩瑜,更得陛下信任器中,以前的事,顾先生何必计较?”
“我不在意名声,为家人哪怕我满身骂名也不在意。”
顾熙抬眼,一字一句说道:“王爷可知宁远侯即将出任中军都督?”
“长公主所请,陛下同意了。”
慕容泽自然清楚宁远侯掌京城半数的兵权对自己的影响,“顾先生不必担心,宁远侯饭不去天。”
“何为天?是陛下,还是王爷?”
顾熙不紧不慢追问了一句,“王爷给自己的定位在哪?一直做个陛下的好外甥,荡平四海,辅佐太子,成就周公之名,还是……”
“顾先生僭越了。”
慕容泽脸色阴沉几分,“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王爷错了,我从来不是个聪明的,否则当年也不至于背着黑锅狼狈逃出京城。”
顾熙洒然一笑,“倘若王爷一直把僭越挂在嘴边上,我宁可把瑶瑶送去寺庙做姑子,也不能让她嫁给您了。”
慕容泽目光微凝。
“陛下只有两个皇子,能否活到成年尚未可知,王爷同我都看得出,两人资质平庸,容易受人挑拨教唆,他们对王爷……我就是不说,您也明白的,如今齐妃有孕,男女不得而知,不过齐妃娘家人闹了这么大的事,陛下只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