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嘞?然后嘞?查出那几个人真实的身份了没有?”
“他们到底是不是去粮站偷粮的?还是说真的是那边派来的敌对分子啊?”
虎子和柳东旗蹲在桥墩子上听的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能穿回审判现场,亲眼目睹早上发生在公社的“盛况”,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当然,其它围观听故事的人也都神情紧张,眼睛牢牢的盯着柳建华,目不转睛,希望他那张嘴里说出更多的细节。
没办法,谁让他们不经常去公社溜达呢,种完春薯后就在闷在家里,完美的错过了堪称西阳公社建社以来影响范围最大的一件事,而且传说中还跟敌特分子有关,这可比爷们间唠闲嗑刺激多了。
柳建华说了一大通话,口干舌燥,喉咙干疼沙哑,可他一点都不晓得心疼自己,吞下了一口唾沫,稍微滋润了下嗓子,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从早上到现在才多大一会儿,还没问出来结果呢。”
众人就都遗憾的“唉”了一声。
“不过,大家不用着急,耐心的再等三天,”他接着补充道,“听说武装部的民兵把那王武和另外四个人分别羁押在不同的地方,准备来来回回的审问,听说那审问可折腾人了,就跟熬鹰似的,再困都不让闭眼的,说是把那几个人这么着熬个三天三夜,有一个算一个保准老老实实全招出来。”
“三天后,咱们一起去公社,到底王武几个人是不是敌特分子应该就能出来了。”
虎子双目炯炯有神,一手叉在腰上,一只腿跷在桥墩子上,自我感觉颇有气势,说:“我觉得他们几个肯定是敌特分子!前段时间报纸上不是报道了嘛,说别看咱们这里解放十几年了,其实并没有天下太平,没撤走的敌特分子还隐藏在咱们社员中间,打算千方百计的来破坏咱们国家和政权呢。”
“要真是那样,只熬鹰也太便宜他们了,要我说,对待这些敌特分子就不该心软,就该以牙还牙,让他们坐坐老虎凳、尝尝辣椒水是啥滋味,以前那样的坏事儿他们那些敌特分子干的可多了。”柳建华咬着牙说。
话题涉及到敌特分子,这些一二十岁的
年轻人一下子肾上激素就飙升了起来,纷纷跃跃欲试,恨不得自己手中端着枪,“砰砰砰”将那些敌特分子扫射一遍,全都打成筛子漏子,才能稍微解一下心中的恨。
那些人撤退之前在这周边可没少干坏事,也不比小鬼子强多少,可以说整个屏南县的人对那些敌特分子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
柳东旗摩挲着下巴,琢磨道:“那些敌特分子去粮站······,怕不是看着咱们这两年日子不好过,想拿粮食来策反群众吧?”
这个猜测一说出来,周围的人全都赞同的点头,而且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脑补出了一个详细的敌特分子活动计划。
“那些敌特分子应该是先用高官厚禄金钱美人之类的策反了粮站的站长,这样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粮库的大门。”
“粮库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粮食了,他们的目标百分之百就是那些粮食。”
“他们可能打算把粮站里的粮食偷偷转移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比如像是西南边山里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轻易很少有人过去,把那里作为他们暂时的反攻根据地不容易被发现。”
“然后,一边可以用他们手里的粮食诱惑一些逃荒的灾民过去,这样慢慢的壮大队伍,偷偷组成一支武装力量;另一边还可以继续用糖衣炮弹策反更多的机关干部,打入咱们党内部,从机关内部去瓦解咱们的党组织。”
“说的没错!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敌方就要内外夹击对咱们人民公社进行反攻了!”
虎子听完大家的话恨恨的大声骂了一句:“卧槽!这些敌特分子真是狼子野心!都被打跑了还想着回来祸祸咱们。”
柳东旗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虎子,你小子可以啊,现在都能说成语了,狼子野心这个词是不是跟大林子学的······”
虎子气乎乎的哼了一声,说:“我看报纸了!我不但会说狼子野心,还会说狼心狗肺、豺狼虎豹·······”反正多的是词形容那些敌特分子。
这时,柳东来疑惑的提了一句:“那四个跟屁虫不是说认识的是粮站站长吗,怎么就出来开们的会是种子站的站长了呢?”
“嗨,你还没听说吧,听镇上
那些社员讲粮站和种子站的俩站长亲是兄弟,肯定是两个人全都被策反了呗。”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王武认识的是粮站站长,却是种子站的站长给开的粮库的大门了。
“那俩站长是不是也全给逮进去了?知道他们说啥了不?”
柳建华无奈的摊开双手,“那就不知道了,我又没亲眼看见,这些还是听那些街上的社员说的。”
虎子、柳建华、柳东来几个就露出一副无比遗憾的表情,故事听到一半,真是抓耳挠腮的想赶快知道后情。
“咱们着急也没用,怎么也得等三天三夜呢·······”
***
两天后 柳河大队会议室
柳光耀和柳文明围着四方桌相对而坐。
柳光耀脑子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