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几个人带头,不一会儿大队部就来了不少妇女。
平常都觉得自己没啥毛病,可真让医生给看了,□□成的人下面都有炎症,这还算小问题,一年只来一两次月经的、子宫下垂的、三十出头就绝经几年了的,郝莹莹不说,根本没人当成问题。十几二十岁生过孩子,夫妻两个就算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之后能不能同床,那种生活和不和谐好像对社员们来说没那么重要,还不如操心一下家里有多少口粮,今年能分多少钱呢。
林谷雨知道这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事,物质基础打不牢,哪里有精神生活?说到底,还是穷和落后惹的祸。
郝莹莹年纪虽轻,可给妇女们讲起日常常见的妇科疾病来头头是道,讲的深入浅出,普通妇女都能听得懂:“······虽然常见,但颜色转黄就是病了······里面有炎症,细菌滋生,当然会痒,每天要清洗·······”
“月经不准时来别不当一回事儿······期间最好别碰凉水,用温水或热水洗,······西药看不好,喝中药调······”
多半是一些很简单在林谷雨看来很常见的生理卫生知识,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年纪大一点的自己摸索着有点经验,年轻妇女如果亲娘不教,真是两眼一抹黑。
中午吃饭的时候,郝莹莹就跟林谷雨说:“难怪主席说要重视农村地区的医疗,”她摇摇头,叹
了口气说:“实在是太需要扫盲了,有的人月经两三年没来了,也不当一回事;生孩子多,干的活重,五十岁往上的大娘身子骨很少有不亏的,······”
林谷雨咬着筷子也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年轻的时候透支体力,五十岁往上头发基本都花白了,上了六十岁,真就是老太太了,拄着拐驼着背,想想后世六七十岁天天跳广场舞的大妈,心里就觉得这些人很可怜。
郝莹莹也知道村里人舍不得掏钱买药,就教社员们采蒲公英熬水洗身子,说是能抗菌消炎,跟青霉素疗效差不多,说实话,看着那些跟明明她妈妈同龄甚至年纪更小,看起来却像差了一辈的大娘婶子,就忍不住心疼的慌。这次下乡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很想尽己所能的多做点再多做一点。
林谷雨瞧郝莹莹一个人负责全村的妇女,忙的脚不沾地,就叫了会接生的保婴过来给她打下手,“保婴虽然不识字,但是我们大队接生的老手了,有些妇女病月子落下来的病她都知道,应该能帮帮你,顺便也让她接受一下正规的接生培训。”医院接生是正规,可耐不住不方便而且收费高,社员们不爱去。
郝莹莹满口答应,教的很是认真。
刘鹏和陈明倒是没在柳河里找见血吸虫病的虫卵,那几个脸色发黄的不是营养不了就是土烟抽多了,把自己的肝给折腾坏了,这算是再幸运不过了。
他俩也说了,“现在没发现,不代表以后没有,咱们这里爆发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以后要多注意一下,尽量不要喝生水。”
“但是乡下蚊虫多,容易滋生各种传染病,以后尽量把水烧开后再喝,井里的水我们给洒了漂□□进去······”
林谷雨:······行吧!也没啥别的好用的消毒剂了。
陈明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林队长,你们大队的赤脚医生,就老赵头,你熟不熟悉?”
林谷雨茫然的看着他,说不怎么熟,“也就看点头疼发热的小毛病会接触,平时我们上工不在一起,赤脚医生也不爱跟社员们聚到一起,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陈明皱眉说没什么,然后却又说:“听赤脚医生
说柳树叶熬水洗澡能预防血吸虫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得回去实验一下,你们也可以先试试。就是我跟刘鹏跟他接触了几天,觉得老赵有点真人不露相。”
林谷雨点点头,“听说他以前学过中医,祖上开过医馆,多少有点真本事吧,哦,把脉还挺准的。”
再多她就不知道了,也不想打听人间的**,战乱年代过来的人,人家既然不想说,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几天过去,社员们渐渐跟三个人熟悉了起来,妇女们每天不用林谷雨通知,就主动的到大队部找郝莹莹,有病看病,没病就唠嗑,林谷雨在旁边引导着,话题基本上也没跑偏,讲一些比如不想要孩子该怎么避孕啦,月子期间怎么调理啊之类的知识。
男人们是晚上下了工给看,刘鹏和陈明也没让林谷雨收拾什么屋子,他们就跟唠嗑一样,随便找个地儿,一圈人围着就能开看,速度比郝莹莹甚至还要快。
看三个人不但尽职尽责完成本来的医疗任务,还承担了不少额外的工作,给人家找了不少活,林谷雨挺过意不去的,就抽空在家里偷偷给三个人开小灶,农村别的东西没有,就红薯多,她挑选了些细长条小个的红薯出来,烤红薯、煎红薯饼、炸红薯丸子、做拔丝红薯、芋圆糖水、用自己腌的咸鸭蛋做咸蛋黄焗红薯条······
柳东睿说她是把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
给柳大灿喂的,学校也不爱去了,后来在柳东睿的强威下倒是去了,可每天最晚一个到校,最早一个回来,锻炼出一个好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