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
按说,公社离柳河大队就这么点距离,柳东睿每天骑自行车来回,也就20来分钟的路程,她竟然是带着铺盖卷儿来的!这就不由得林谷雨不多想了,想想现在的形式,全面大y进的风差不多也应该吹到医疗领域了,说不准是来驻点的?
要真是那样,可真是太好了。
林谷雨瞬间就把要教训驾车的人这件事撇到了后脑勺,她特热情的打招呼,“啊哟!是郝医生呐,你这是下乡来看病呐?”
郝莹莹拍拍屁股上的灰,拎了自己的铺盖卷儿,从马车上跳下来,又招呼了两个人下车,才笑着回应:“林队长,你不是一直盼着公社医院搞下乡宣传吗?这回真的如你所愿了。”
林谷雨顿时乐了:“真的嘛?难怪今天刚起床就听见喜鹊喳喳叫呢,还真是有好事上门。”
又看了一下车上收拾东西的两个人,问道:“那两位男同志也全都是来我们大队的?你们仨一起来的?”
郝莹莹笑着点头,“一个生产队配一个卫生员,我们三个刚刚好。我才来公社不久,也就跟你熟点,就选了柳河大队,欢不欢迎呀?”
肯定欢迎呀!再来两个也不嫌多。
郝莹莹又给介绍了一下另外两个医生,一个叫刘鹏,一个叫陈明,两人是从县里医院来的,看年纪跟郝莹莹差不多,应该也刚工作不久。
林谷雨放下手里的热水瓶,笑着先伸出手去:“也欢迎两位同志来我们柳河大队驻点,郝医生知道,我们村里医疗条件差,社员们自身卫生知识缺乏又恐惧看病,早就盼着有医生能来给我们普及一下了。”
可惜只有郝莹莹一个女医生,不晓得到时候能不能跟她商量一下开一个类似妇女卫生知识的讲座?
刘鹏没想到村里竟然会有这么年轻漂亮,嗯,看起来气质也很好的妇女队长,有点不敢置信,脱口而出:“你真是柳河大队的妇女队长?”跟城里文工团的姑娘比也不差啊。
林谷雨诧异了一小下,微笑着回复:“比真相还真!如假包换的。”
陈明跟刘鹏熟,知道他有些心直口快,自己接了一句:“没想到现在的大队干部这么的年轻能干。”
这才不
嫌的刘鹏的话那么奇怪。
林谷雨倒是没多想,她记忆中好像电视里看到的大队干部都是在村里德高望重的,年纪一半偏大。不过她年纪也不算很小了,只是长得有些面嫩,有些显小。
“现在国家不是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新型农民嘛,我比其它妇女同志多读了两年书,因缘巧合的就被选上了。”
马车上另外几个人要到隔壁的大队去,林谷雨帮着把刘鹏和陈明的行李接下来,放到桥墩子上,一人一套铺盖卷,拎了一个网兜,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搪瓷洗脸盆、牙杯、牙刷、搪瓷茶杯、铝饭盒之类的,肩上还背着一个医疗箱,最后还陈明还抱下来一个大大的纸箱子,用黄色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的。
这么多东西,搬过去有点麻烦,林谷雨看巷子里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过去交了他们,“你们谁跑的快,去大队部看看今儿谁值班呢,让他推辆架子车到大桥这边来。”
个子最高的一个男孩子站了出来,“婶婶,我跑的快,我帮你去喊人搬东西。”
家家户户孩子都多,林谷雨宅家的时间比较多,也没认出这孩子是哪一家的,既然叫她婶婶,估计关系也不远,也不好白让他跑腿,刚好今天早上没收了大灿一颗糖,就顺手递给了他。
那孩子笑眯眯的接了糖,很礼貌的说谢谢,然后拔腿就跑。
林谷雨愣了下,看那孩子的穿着,家庭条件应该还可以,只是怎么那么瘦?跟个行走的排骨架似的。
她就问其它孩子,“刚刚替我跑腿的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啊?”
“报告林队长,他叫柳卫华,读一年级,他爹叫···,他爹叫···,”挠头想了一会儿,“哎呀,我忘了他爹叫啥了,反正他爹出去当兵去了。”
原来是军属,难怪取名叫卫华呢。
“你们村孩子还挺懂礼貌的呀。”郝莹莹夸赞道。卫生院旁边不远就是个大队,队里的孩子经常在附近街上疯跑,身上衣服都脏兮兮的,嘴里也学大人骂骂咧咧的,郝莹莹见过好多次呢。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苏老师说我们是祖国的未来,要有礼貌,不能说脏话。”
林谷雨就笑,解释道:“苏老师是我们这的小学
老师,人很温柔细致,看来这是她的功劳。”
余光扫见刘鹏无意中舔了下嘴唇,既然三个人都带了茶杯,林谷雨就给每人倒了一杯白开水,“走了这一路,肯定累了吧,你们先坐下先喝口水歇歇脚,一会儿我领着你们去大队部。”
刘鹏赶紧掏出他的杯子,伸手接了水,狠狠灌了两口解了渴,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早上五点钟就在医院集合了,从县城到公社,又从公社到这,一直没停过,滴水未进,可把我给渴坏了,多谢你慷慨借水啦,林队长。”
林谷雨笑笑,“不过是一点白开水,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不用客气。”
郝莹莹看她提着热水瓶,头上带着草帽,从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