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知道了,这是咱们社前面在收粮工作中牺牲的牛大娃的家属,她家确实有一袋白面。前阶段公社特批的,我这里还有批条,您两位要不要看看。”领导急忙跟另外两位解释了一下。
那俩人又打量了一下牛鲜花,“虽然不是小偷小摸,但是没有队里证明是不能在城里留宿的知道吗?否则就是流窜犯,要关到采石场去做苦力一个月!”
牛鲜花看着两个理直气壮的同志,又看看领导,惊魂未定的说到,“俺是第一次进城,俺啥也不知道。”
那领导看了看牛鲜花那胆小的样子,转向两位同志,“同志,她也是我们社的,我这就给她补上,她也是农村人没见识,而且还刚死了男人,她男人也是为咱们社里收粮食牺牲的,您看这就先绕过她这回。”
牛鲜花紧张的看着两位严肃的小同志,“同志,俺现在直接回村里,不在城里过夜。”折腾了一大圈,时间都很晚了,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甭管人参卖不卖的出去,保命要紧。
两位同志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可能也看在牛大娃的面子上放了牛鲜花一马,严肃的跟她说,“天这么晚了,你这一个女人回去不安全,就让你们社长给你补开一次证明,下不为例。”
“谢谢同志,谢谢!”牛鲜花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位社里的领导对着两位点头哈腰的。
“你们社里的这个纪律知识普及还没有到位啊,要抓紧落实。”两位同志出门了,还不忘教训社里领导。
社长送走了那俩人转头回来看着牛鲜花教训起来,“我们这是城里,不比你们乡下,幸亏是人家负责任把你送到我这来了,要不然把你当成个流串犯抓起来,关你进去做苦力你哭都没处哭去。”
“俺不知道!”牛鲜花无力的辩解,她真的不知道。
说到这个更气了,社长,队长不知道强调过多少次这个纪律了,还是出现这种情况,刚刚又被纠察队的逮了个正着,气呼呼的说,“行啦,这次知道了,多会儿你抓进去你就知道厉害了!”
牛鲜花不敢在说话了。
“走,给你开证明去,这个牛富贵,下次非得好好说说他,这纪律工作是怎么做的,一塌糊涂!”社长带着牛鲜花去开证明。
牛鲜花捧着证明出来了,天都黑了,临近冬天,天也黑的快,社长看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牛鲜花,“去旅馆住一宿,晚上天凉着呢!”
牛鲜花点点头,但是迟迟没有迈开腿,社长看牛鲜花迟迟不动,以为她是农村妇女没见识,“去旅馆,有证明能住一晚,要不夜里民兵查夜再把你抓住,那就真成流窜犯了。”
牛鲜花吓得点点头,急忙朝着旅馆走去。今天一天啥都没干成,还差点被当成流窜犯抓起来,白天巡查的力度都这么大,牛鲜花可不敢晚上再瞎逛了,自己还背着个人参,万一被扣上帽子,可真的麻烦大了。
牛鲜花一路打听到了旅馆,门口是个女的看着牛鲜花的装扮,眼皮都不带抬的,“公社证明呢?”
牛鲜花老老实实的把刚刚的证明递上去。
那人看了看证明,又看看牛鲜花,“一晚一毛。”
牛鲜花摸着兜里的两毛钱,这时候也不嫌它脏了,还好有这两毛钱,牛鲜花递上去,那人给牛鲜花找了一毛钱,“女的右边。”
牛鲜花把钱和证明装起来,背着包走进去。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个大通铺,能睡十来个人那种,大家都是农村上来的,谁也别嫌弃谁,七七八八的睡了一铺,
牛鲜花背着个袋子站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汗臭味,牛鲜花叹了口气,走到角落里,坐在铺上,旁边一个女人正收拾着床铺。
“同志,这里有人吗?”
那女人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牛鲜花,“没人,还同志哩,看你年岁不大,叫大姐就行!”
牛鲜花把包放下,一天都没吃饭了,看了看周围的人和这味道,跟大姐说这个位置她定了之后,牛鲜花拿着包袱到门口找了个犄角旮旯坐着吃馒头,免得又被大家发现,吃完馍,回去开始收拾皱巴巴的床铺。大姐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一边没话找话的跟牛鲜花聊起来。
“哪个村的?”大姐十分健谈的样子。
“牛家村。”
“那咱离得不远,俺是王家村的。俺们村有个人就嫁到你们牛家村了么,海英,你知道不?”
“不认识。”牛鲜花认识的人那么少。
“哎,也难怪,她没嫁过去几年就去了,据说是上你们那牛脊山被蛇咬了。”
听着那大姐的描述,好像回忆起了妞妞曾经哭着说村里有个人被蛇咬了然后就死了,那是……“牛丫她娘?”
“对,好像是生了个丫头,你认识啊!”那大姐觉得跟牛鲜花总算有了共同语言。
牛鲜花摇摇头,“听说过她被蛇咬,不太熟。”
大姐盘着腿靠在旁边的墙上,不看牛鲜花,“是啊,农村人啊就这点不行,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到这城里来抓药。”
牛鲜花脑袋一亮,正愁找不到门路呢,停了收拾床铺的手,“大姐,俺是第一次进城,也想抓点药,不知道去哪抓。”
大姐定睛看了看她说,“去卫生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