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白得得发呆了, 容舍居然想逆转时间之轮?原来他真的没骗自己,果然也是在为某些事儿努力。
但是鬼王的挑拨,白得得没放在心上, “每个人都有后悔的事情,这有什么奇怪的?”比如她就后悔, 在东荒域的时候, 为何要离开自己爷爷和爹娘,如果当初没有离开, 后来就不会分离。如果容舍真想逆转时间之轮,白得得只会全力支持他。
“你就不担心他想逆转时间之轮,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鬼王道。
时间之轮、另一个女人?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 傻鸟将糖炒栗子捧给容舍的时候, 眼睛都快贴他脸上了, 恨不能多读出点儿信息来。
结果容舍只是很自然地接过糖炒栗子, 又很自然地剥了一颗,放入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恨不能用牙齿将那栗子磨得粉碎。
而白得得这边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容舍岂会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为了个女人就要不自量力地跟造物之神作对?也不想想,白得得问过容舍多少次,如果她死了他会如何。
容舍是怎么回答的?大概就是他还是会好好过下去,让白得得安心去死的意思。
“你笑什么?”鬼王问。
“我在笑你, 堂堂鬼王, 居然也看话本子, 那种话本子里的爱情桥段你也想得出?”白得得道。
“你不信么?至少我,就是这样的。”鬼王道。
其实上一次白得得就已经猜到鬼王有一段惆怅的过往了,只是看着眼前白骨精造型的鬼王,怎么都无法把他和一个后悔深情男子联系在一块儿,这样的话本子她可不想看,实在是幻想无能。
“是么?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何后悔如此,但是容舍不会。他若真心喜欢,只会珍惜眼前人,绝不会等到需要后悔的时候,再想法子去补救。”白得得道。
鬼王大怒道:“你知道什么?容舍、容舍?你何其愚蠢,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你以为本王不懂么?可是难的是,你当时根本不知道,她就是你的眼前人。”根本就不知道,眼前人乃心上人。
不管如何,大怒的鬼王,情绪波动,终于给了白得得一丝可趁之机。
只是那么一瞬间,白得得再次晋入玄之又玄的“破虚”境界,人的肉身可以破虚,元神又为何不能?
造物之神的陨落,其实就是另一种层次上的破虚。
从此肉身、元神皆已虚化,而让神之意志用固。说白了就是从一种能量体转换成另一种能量体罢了。
白得得从鬼王身边脱身后,奔驰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抚摸着砰砰跳的胸口,她以为这次真要死在白骨精手里了呢。没想到看起来无情无义的鬼王,却是个话本子男主角,感情那么充沛。
“啧啧。”白得得也感叹了两声,说不得有时候这男女之情还真的是碍事儿。
见到白得得脱险,傻鸟也放下了一颗心,转头问容舍道:“难道鬼王真的是个痴情男?”傻鸟和白得得的想法是一样的,看见他的白骨精造型,实在很难联想他能痴情。
而傻鸟比白得得想得更多的是,秃毛。秃毛也会后悔么?有一天,等秃毛也变成了骷髅架,它可也会像鬼王这般,宁愿不人不鬼地活着,也想要逆转时光?
结果傻鸟却听容舍鄙夷道:“彼时不珍惜,事后才来后悔之人,何谈痴情二字?”
虽然容舍的话相当于是连秃毛也否定了,但傻鸟还是得承认,容舍是有道理的。“所以鬼王说你的话,都是他自己瞎想的吧?”
容舍扫了傻鸟一眼,“院子里有点儿脏了,你用翅膀扫一扫吧?”
傻鸟立即傻眼了,它那么漂亮华丽的羽毛可不想用来当扫帚。但是容舍说的话,向来不容人反驳,也不容鸟反驳。
不过扫地总比别鬼王无穷无尽地追杀好。
鬼王既然已经见过了白得得,就开始不停追踪她。哪知道白得得睡一觉之后,肉身再次重铸,逃起来可就没有灵魂体那么快了,有时候真觉得肉身就是个束缚。
鬼王很轻松地就再次发现了白得得的踪迹,“原来你肉身还在,本王还以为你只剩下元神了呢。你昨日不是说本王能用你来威胁容舍么?你怎么没叫他来救你呢?”
白得得倒是想呼救来着,可惜这里本就是容舍把她送进来的,逼她不突破渡劫就不能出去,可是到如今,白得得觉得自己连渡劫的门都没有摸到过。
心里虽然这般想,但嘴上还是不能饶人的,白得得笑着道:“没必要向容舍求救,我迟早能对付你。”
“是么?”鬼王朝白得得伸出鬼爪来,“有肉身更好,本王已经很久没吸食新鲜血肉里的精气了。”
尽管鬼王说得吓人,但自从白得得觉得鬼王也看话本子之后,莫名就觉得他添了几分喜感。何况,被生吃白得得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到现在她都已经麻木了。
只是不明白为何第二日她的肉身就能重铸,可见还是这片天地有其奇特之处。
白得得用身法在鬼王的利爪之下坚持了大约三息,便再次被掐住了脖子。鬼王捉起白得得的手就开始啃。
白得得用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就那么看着鬼王啃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