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走过去恭敬的行了礼:“公子。”
殷成澜未曾表明自己的身份,王祝便也不挑明,得体问候过,束手站到了一旁。
殷成澜:“没有结果?”
一听他开口,王祝脸上稀疏的皱纹像要往外溢出苦水似的,说:“没有,附近城镇市集都去问过了,都说没有见到可疑的人。”
殷成澜的手指在粗糙的茶杯边缘转过:“能在驭凤阁和神医谷的眼皮下将人劫走,并藏的蛛丝马迹都没有,不容易。”
王祝点头,将脸上的皱纹又挤到一起,瘦削沧桑的手攥成拳头,压抑不住的忧愁就分毫毕现。
离的不远的一桌江湖人又凑在一起小声说:“传世的有八种,能得到其中两样,就算是能呼风唤雨了,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历,竟这么厉害。”
“如果有人能凑齐所有的天材异宝,真的能起死回生吗?”
殷成澜默默饮茶,王祝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说:“公子,我家谷主的身上……会不会有危险?”
后半句刻意没说出来。
殷成澜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此事知晓的人甚少,劫匪可能并不清楚,再者,如果劫匪知晓此事,严兄就好找多了。”
“公子是何意?”
殷成澜唇角向上勾了一下,像是笑,又含着一股子锋利见血的疯狂,他优雅的挽袖斟了一杯茶,说道:“如今江湖里对这几件宝贝传的沸沸扬扬,可实情却是没几个人知晓的,如果绑了严楚的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恐怕就要落空了。因为那些东西并不在严楚手中。”
王祝混浊的眼珠微微抬了一下,又克制的垂了下来,只听殷成澜薄情寡义的说:“所以抓了他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个大夫罢了。”
王祝还想说什么,打斗声忽然从身后传出,那几桌嘀嘀咕咕的江湖人齐刷刷站了起来,亮出手中的兵器,剑刃直指的地方,灵江逆光站在门口。
青年活动着手腕,舒展身体里的每一截骨节,视线穿过人群和殷成澜对视一眼,轻描淡写的点了下头,然后,赤手空拳冲进了人群中。
他的身姿极为灵秀,在漫天乱飞的桌椅板凳和刀光剑影中称得上是赏心悦目,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简陋的客栈里已经躺了满地打滚的大汉。
一高大魁梧的男子被灵江抓着手腕用巧劲往反方向折去,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灵江斜眼看他,明知故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男子报出门派,表情痛楚纠结的大喊:“交出东西,御剑派饶你不死!”
灵江用力一别,将男子干脆利落的撂翻摔在地上,拍拍手,想抬头去看客栈里头的人,腰腹却忽然一疼,不由自主弯腰捂住。
余光瞥见一粒花生米滚到了脚边。
“你受伤了?过来,让我看看。”殷成澜坐在未被打斗触及的角落里,语气颇为关心的说道。
虽不明白这是要演哪一出,但该配合他演出的自己怎能视而不见,灵江当即脸色一白,按住腰部,脚下虚浮的走了过去。
“没事,咳咳。”灵江站到殷成澜身侧,几步的距离,额头便布上一层细密的冷汗,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唇角却不明显的抖了一下,好像想咳嗽,却又努力忍了回去,一副逞强倔强的冷清样子。
如果不是殷成澜对他知根知底,险些真的以为他身有重伤,默默在心里咂磨一下,发现这小鸟技高一筹,很会演了。
“没事就好,东西呢?”殷成澜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灵江眉头拧了一下,没说话,手却下意识捂到了胸口,殷成澜不甚明显的点下头,好像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转头对王祝说:“你无需担心,如果劫匪真的如我所说一样,应该是不会伤害你家公子的,他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另想办法了。”
王祝点头,欠身感激的道谢。
殷成澜挥手,示意灵江跟上,后者沉默的扶住轮椅,将他往屋中推去,途中忍不住低声咳出来,却又极快的忍了回去,将肩背挺的笔直。
神医谷的管家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客栈的走廊里,方才还殷切忧虑的目光转眼就显得阴沉起来,他的表情一丝都未变,甚至动作还维持着谦卑的姿势,然而身上却散发着说不出的森冷。
“王叔,谷中都搜了,找不到,会不会真的就在他们身上?”其中一名侍卫瞥了眼客栈大堂里三三两两搀扶着往外头走的江湖人,说道。
王祝漠然垂眼看着脚底的一片地方。
那侍卫又附耳过去,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微颤:“加上寒香水,他们手里有七种了……现在他们就两个人,一个是残废,另一个身受重伤,不如我们趁机…”
以手比刀,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王祝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深沉的意味,他抚了抚自己的袖口,说:“谷主心甘情愿为他人做嫁衣,也不愿用在自己身上,是博施济众,襟怀坦白,你们记着,我们拿到八种天材异宝只不过是为了将神医谷发扬光大,并非为了一己私利,等神医谷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到了那一天,谷主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其余人齐齐点头,王祝将手背在身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