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点什么,太宰又一次抢过了话语权:“当然,以孤证不立的原则,陀思君刚才那句小小的‘口误’,并不能作为绝对的证据。”
说完耸了耸肩:“不过,陀思君应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诈你吧?”
“……”费奥多尔冷冷地看着他。
而对面的沙发上,织田深雪的心情非常复杂。
可能是因为心理阴影之类的原因,她在面对这个虚假的“费佳”的时候,总有种模糊的压力感。
而现在,她的压力感倒是没有了,就是有点胃疼。
太宰甚至没再看他,转向毛子旁边的森林太郎:“你们两位,原本应该是打算去旅行的吧?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后来又取消了,所以只能在家里通宵玩游戏。”
“对,因为我发烧了。”森林太郎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人,虽然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这件事应该和陀思君没什么关系,是我和我的爱丽丝玩游戏的时候,一不小心……”
他说到这里噎了一下,然后打住了话头。
然而,作为屋子里唯二的正常人(大概),织田深雪和中岛敦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爱丽丝是谁,但显然是个女性的名字。能和一个女人/少女/女孩子玩游戏,然后玩到发烧什么的……
实在发人深思。
“至于猜测你们是外出旅行,是因为二位作为有工作的社会人士,却请假连休一周,刚才还说过冰箱里空空如也。”太宰说,“会临时取消旅行的原因,十有八|九是一方出现了什么问题——也就是说,是想要确定发烧,或者说,‘其中一人出现了意外变故’这件事。”
“所以我刚才试探了一下,证明发烧的人是森先生。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退烧了,但还是因此取消了外出的计划。”
费奥多尔突然开口:“所以,我就是犯人了?”
太宰眨了眨眼:“因为,应该没有犯人会因为发烧这点小事就变更作案计划吧。也是因为这个意外的出现,你不得不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实施绑架。”
“在这些推测的基础上,只要有目的性的对这栋房子进行搜查,肯定能发现一些东西。就比如说……”
没等他太宰“比如”完,坐在他们对面的俄罗斯人,突然颤抖着笑了起来。
“我太感动了……”
接着,他用一种慢悠悠的语气说。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包括坐在他身边的老伙计。短暂的沉寂之后,这个黑发的毛子站起身来,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了织田深雪的方向。
织田深雪:“……”
在被那双熟悉的紫红色眼睛注视的瞬间,少女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记忆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七八年前,那个几乎让她的人生走上岔口的黑发少年;以及不久前再次重逢,对方用那种没什么攻击性的声音,对她说:
【“很高兴你能想起来,毕竟这些年来,我始终思念着您——我的‘奥吉莉娅’。”】
“给你们一个建议。还是立刻把她——杀掉比较好。不然的话,就会有多到数不清的人死掉了。”
现实中一模一样的声线,与记忆中的音节重合在一起,在织田深雪的脑中荡起回响与共鸣。少女不受控制的抬头盯着他,大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这个人……也许他其实……
太宰的表情冷了下来:“你是谁?”
费奥多尔露出了笑容,看着他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玩具:“我吗?我只是一个好心的俄罗斯人而已。”
随着他的话音落定,一团深重的、沉闷的、模糊不清的影子,幻觉一般从他身后的虚空中浮现了。祂边缘的轮廓就像一层虚无的纱或雾,在虚无的空气中扭曲、盘旋着挣扎,就像一只想要挣脱蛋壳的雏鸟。
“咔”,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某种难以形容的、庞大的情绪,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倾泻而下,洪流般涌入这狭小的空间。茫然、恐惧、疑问、战栗甚至是喜悦,将大脑的每一寸沟壑填塞起来,直接扎根到名为灵魂的地方。
织田深雪的目光被迫黏在那团黑影上,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痛苦,又分明像是幻觉。她已无法去留意其他人的反应,在徒劳的挣扎了几秒之后,濒临极限的身体终于被拖入了昏迷的泥潭。
那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首领宰上线,应该算是吧。
PS:
其实爱伦坡除了侦探,也写过很多有名的恐怖。
在他之后,爱手艺老爷子(就是洛夫克拉夫特,文野里把Q吓得掉san,然后和开大的中也干♂了一架的那只触手怪)据说是爱伦坡的崇拜者,他的克苏鲁文学多少也受到了爱伦坡的影响。
读者“实弥夫人”,灌溉营养液+52020-01-0616: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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