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抱起宋映白,拍了拍他的脸,“你有没有事儿?”
宋映白捂着喉咙,艰涩的道:“我没事,快点了外面那个匣子!”
黎臻听到外面有重物拖拽的声音,抬头一看,外面的手脚正配合拖拽那个匣子。
宋映白一边咳嗽一边捡起火折子交给黎臻:“快去!上面已经淋了油。”
黎臻立刻接过火折子,来到院内,吹了一下,便将燃起明火的火折子一掷,不偏不倚正掉落在石匣上。
登时窜起一股冲天的火光,石匣子被熊熊烈火包围。
那一双手脚显然慌了神,齐齐上去踩得踩,扑得扑,可惜根本无济于事,大火连它们也吞噬了。
宋映白扶着墙走出来,也不知是火苗的声音,还是石匣发出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呜呜的挣扎嚎叫。
虽然打不开石匣子,但是用烈火灼烧,总能烫死里面的东西吧。
宋映白这么想,突然,就见石匣子发出一声脆响,爆裂声下,好像有一道黑影窜出,但一刹那就被火舌包围,化成了一道黑色的灰烬。
“走水!百户所走水了!”
院门冲进来一群救火的值班校尉,不过发现只是在院内中央位置点了一簇篝火,并没点燃其他东西,一时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没事,你们都退下去吧。”黎臻一摆手,将人都打发了。
负责救火的人们只得遵令离开,嘴上不说,难免有人心里却有了猜想,这大晚上的,黎佥事不回家,宋百户也不回家,在院里燃起一堆火,两人津津有味的一起看,是什么意思?
等火烧净,地上留下一个黑黢黢的石匣子,盖子已经破了。
宋映白擦着冷汗,看了一眼,叹道:“该怎么跟吕公公交代啊?”
“……我去说,反正是我烧的。”黎臻瞅他,你不会是故意让我点火的吧,“你下次做事想好后果,我不会每次都出现救你。”
“……是。只是我现在没有亲信,凡事只能自己来。”其实根本原因是他牵着一条有成精倾向的狗,不想被其他人发觉。
“你做到百户,没有亲信,还好意思说?不会提拔几个吗?”
宋映白小心翼翼的问:“大人,您怎么了?”听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这狗,这匣子,还有刚才那个胳膊腿,都是怎么回事?”
站在门口的白狗听到谈论到它,默默的将身子的缩回了屋内。
“我用这条狗嗅到了马永言所在处,发现他可能把魂魄藏在了这个匣子内,而腿啊胳膊啊,应该都是他的,他很厉害,不光是脑袋,连胳膊腿都能脱离躯干,单独行动。”宋映白摸了摸脖子,“幸好您来了,否则我就被勒死了。”
明天早晨房家墨一开门发现自家百户被人勒死在办公处,还不得吓一跳。
黎臻听到‘幸好您来了’几个字,心头忽然畅快了,“你知道就好。”
宋映白捧着手,做后怕状,“幸好没有,否则张伯就成了最大赢家。”
“他怎么了?”
宋映白摇头笑道:“没什么,反正谢谢您。对了,大人,您怎么来了?”
看你是不是露宿街头了,“啊……我啊,我来找跟你同一个院子的王百户,结果他不在,发现你这屋开着门,便进来看看,并不是来找你的。”
宋映白心有余悸的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是走运。”
刚才真的很险。
“离天亮还有一会,你不回住的地方去吗?”
住处?宋映白心说你不是邀请我去你家吗?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反悔了呢。
唉,算了,不敢问,“我今晚就在这凑合一觉,明天再说。”
“那你就先凑合吧,我还有事。”说完,黎臻很干脆的出了院门。
他怎么怪怪的?不过也有可能人家本来就这样,自己也不了解他。
宋映白揉着肚子对白狗道:“好饿啊,你也辛苦了,等天亮,也给你买好吃的。”
白狗走上前,用牙咬宋映白的曳撒下摆,摆明是了要解药。
宋映白长叹一声,想了想,决定看在白狗表现的份上,跟他说实话,“其实我给你吃的不是□□,就是一颗大力丸,你没中毒。”
白狗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随即愤怒的拿爪子不停的挠宋映白飞鱼服的膝襕。
“别挠破了。”宋映白抓住它两条腿,将它提着立起来,“你挺有用的,咱们以后长期合作好不好?你帮我破案,我给你买肉吃。”
白狗吐舌头,明白了不合作。
宋映白纳闷的看它,“你现在连话都不会说,按理说离成精化人形还远,但有些举止和情绪却已经跟人一样了。我见过一个蜈蚣精,也是刚化人,却没半点人的是非观和情绪。难道狗与人亲近,所以即使没成精,也会很像人?”
白狗一仰头,但眼角隐隐有一点泪光。
“那我问你,你会不会害人?”
白狗猛摇头。
“那你是人吗?”
白狗脑袋一动不动。
“需要我帮忙吗?”
白狗眨巴眨巴眼睛,竟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