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束手低头听令。
路小川这才有闲心打量这个小校尉,见他生得皮肤白皙透亮,睫毛卷翘,鼻梁高挺,嘴唇线条柔和,整张脸俊朗的同时又不失秀气。
这会他大气不敢喘,束手束脚,看起来又呆又乖。
路小川心说道,看起来倒像个老实的,言谈举止也不像聪明的样子,他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如他所讲,黎臻已将事情隐瞒下来,这校尉也相信他昨晚上遇到的是商人,那么,还真没必要闹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人命总归要掩盖,费事儿。
况且黎臻不是说了么,还要找宋映白算账,至于是悄无声息的弄死他,还是找茬打军棍,横竖是他们锦衣卫自己的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不如叫他们内部自我清理,就不去趟这浑水了。
“宋映白……”路小川缓缓开口。
却没想到被唤名字的宋映白竟吓得身子一瘫,幸好一旁的小黄门扶住他,才没又跪了。
路小川不由得笑了,还真就是个胆小鬼,勾唇笑道:“罢了,既然你知错,昨晚上的事就不追究了,但你要记住,如果在外面听到一丝闲言……”
“是是是是是,小的知道。”宋映白不敢放松,继续表演,装作小心翼翼的启齿:“那十两银子……”
居然还惦记着那点银子,真是没出息,把这种废物叫来问话,自己也是闲得慌。
路小川淡淡的道:“你就留着吧。”
“谢公公谢公公。”宋映白眼底划过一丝欣喜,仿佛这十两银子真的存在一般。
而这份欣喜没有逃过路小川的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越加肯定这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笨蛋。
“行了,下去吧。”路小川懒得再看他一眼,给小黄门一个眼色。
小黄门便架着宋映白到门口,唤来两个番子,将他丢给他们后,转身回屋去了。
两个番子把“腿软”的宋映白拖到大门口,直接撂到石阶旁,便也走了。
宋映白怕有人盯着,扶着墙,捂着胸口,一步步的挪着步子,做戏全套,慢慢走到胡同口。
确定没有人跟着,他来到街边的早餐摊,点了馄炖,坐了好一会,才动筷子。
还东厂四大档头之一呢,不也被老子骗过去了?!
不过,东厂这边是糊弄过去了,黎臻呢?
他什么时候朝自己下手?
宋映白吃过早饭,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往指挥使衙门走,不知不觉就到了。
才一进院子,程东一直奔他而来,“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我正找你呢!”
宋映白心里咯噔一下,又什么事儿,他现在就怕有事儿找他,“怎么了?”
被发配了?去南镇抚司领板子?
“钱小旗叫你过去一趟,找了你快两刻钟了。”
宋映白心说,莫不是黎佥事找到自己头上来了,“谢你了,我这就过去。”
程东一奇怪的道:“你怎么脸又白了?是不是病了?”
宋映白一边走一边叹气:“病不病的,根本不重要了。”命都要没了。
小旗官虽然手下统领着十个人,但也不配有自己的坐班地点。
指挥使司只是划出一间屋子给这些人用,屋中央拼接放着几张大桌,周围放了一圈桌椅,轮到哪个小旗官休息便过来闲坐。
宋璎白通报后走了进去,见钱忠正跟其他小旗官聊天,神采飞扬,似乎心情不错。
钱忠见他来了,起身将他领到屋外避人处,道:“你的机会来了,上面派了个任务下来,直接点名要你执行。上面吩咐我未来一段日子都不用查你的点卯情况,我觉得应该是个外派任务。”
宋映白心头一喜,被单独指派任务,基本上等同于被赏识,给表现的机会,升职有望。
钱忠道:“不过你也别太高兴,这次任务机密,你千万小心。”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蜡丸,交给宋斐,“拿好,到无人处看完后,赶紧销毁。”
宋映白还是第一次见到机密蜡丸,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见上面印了个封字。
“看清楚了,没有破损吧。”钱忠只有传递蜡丸的资格,可不敢擅自拆封,除非不想混了。
“没有,蜡丸完整。”
钱忠器重的拍了拍宋映白的肩膀,“咱们小旗里就属你最机灵武功也最好,好好干吧!”说完,背着手回屋里去了。
宋映白立即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揉碎蜡丸。
蜡丸内露出一张手指宽的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明日寅时初,赤虎堂。
赤虎堂是他所在的北镇抚司衙门内的一处建筑,不太起眼,他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至于是做什么的,不太清楚。
他嚼着纸条,心里闪过一丝怀疑,不是黎臻搞的动作吧?
不可能,没必要这么麻烦。
整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难道……他真的这么走运?黎臻不仅放过他了,而且他还时来运转,接到了一个秘密差事。
能执行秘密任务,除了说明上面肯定你的个人素质外,也说明你这个人值得信赖。
宋映白不由得有些欣慰,付出总会有回报,自己这一年来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