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去看了宋氏,却发现府里府医已经去看了,就说是吃坏肚子了,身子太虚了,一下受不住,就倒下了。
那拉氏也在,四爷看过后,刚想抬脚走,宋氏就醒了,对着他又是哀怨,又是哭哭啼啼的,他最烦宋氏的,就是这点了。
每次看她,都哭着一张脸,仿佛永远没有笑脸似的。
府里,他是最讲规矩的,他是没有亏待她半分吧。
恼怒之下,四爷安慰宋氏几句,又让宋氏,好生将养,接着让人打赏宋氏一颗陈年参,这事就揭过了。
至于宋氏为什么会吃坏肚子昏迷,又为什么偏生,在他去梦竹院的时候出事,这些都是后院的惯例争宠手段。
只要不伤到子嗣,四爷也没有这么多心思去管。
争宠可以,但是,千万别坏了规矩,否则,小心眼的四爷,自然就会秋后算账。
就亦如此刻书房,四爷听到苏培盛的禀报后,差点将桌子给掀了。
没想到这个李氏,这么大胆,竟敢传他的旨意,去吩咐郭络罗氏送汤。
“你是说,来人禀报,是爷,去醉霞阁吩咐的,亲自让郭络罗氏,带汤到梦竹院?”
四爷眉头邹在一起,明显的,心情不算好。
“爷,事情,还真是说听了您的令去的。
去吩咐的,还是前院的小陈子,还亲自带的口信,说了,要‘亲自’。”
亲自,这里的亲自,说的是谁,明显得很。
“爷何时下过这样的令?”
听到声音,手里的毛笔,应声而断,在他心底,却是炸开了锅。
他何时,会如此要求一个女人,亲自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他又不是昏君,会干这么没脑的事情。
苏培盛头皮一阵发麻,就是脚底,都有直接移开,跨出书房的冲动。
实在此时的爷,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一眼瞪过来,仿佛要将他吞了似的,着实吓人。
“爷,是李侧福晋。”
这不说是死,说了也死。
总之,苏培盛觉得,这后院争宠之事吧,争宠就争宠,可别牵连到自己就行。
显然,李氏干这个事情,假传旨意这个事,实在侵犯到苏培盛的权利了。
要知道整个四阿哥府,那拉氏管后院总体事务。
但是四爷身边,真正的大总管,可是他。
就比如,这种叫人之事吧,不论李氏多得宠,还真轮不到她去传唤人。
而且,手还伸到前院来了,这不是打他脸吗?
她若是一直得宠也就罢了,苏培盛不会这么蠢,真的放着得宠的女主子得罪。
但是现在,显然爷在盛怒中,这种事,源头在哪,让爷去哪发泄出来,是最好的。
“她就这么蠢,别人让去就去,去了,还让人给欺负成这样。”
四爷扔掉手里的字帖,心底恼怒,更为自己,被自己心里有两分看重的人,这么算计,心底就不舒坦。
他是男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只会觉得,此时的郭络罗氏,蠢爆了,这样都能被人算计去。
“爷,是小陈子去传的旨,说是,您让郭络罗格格去,陪着用膳的。”
苏培盛要说到这个,就感觉郭络罗家这祖宗,这次真冤。
要说这事吧,可大可小。
郭络罗格格,当然可以不去梦竹院。
但是偏生,这次去叫人的,是四爷前院的人。
若是真不去了,没人拿这事做文章还好。
若是,有人拿来做文章。
那就是不敬之罪。
郭络罗家当然有权有势,但是,要先想想,她现在在哪?
在四爷府,竟然公然反对府里权利最大人的旨意,这不是公然藐视皇子吗?
往大了说,就是,公然挑衅皇权。
大清朝,到底是姓爱新觉罗氏的,郭罗家,这点分得很清楚。
若是真的站在皇权对面,谁吃得消小心眼的康熙,小心眼的四爷的不顺眼?
这看葛尔丹就知道了,不服,康熙老爷子,那是即便自己亲征,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撤掉,直接送回皇宫重新培养培养,省得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
四爷当然恼怒了,他这是,被自己女人,不小心暗算一把都不清楚。
那以后,若是传旨刺杀呢?
还不敢多想,四爷就直接往最坏的方向想了。
没有谁冤不冤的问题,只有他心底高不高兴的事情。
后宅女人,伸手,伸到前院来。
对一向将规矩看得很重的四爷来说,这是大忌。
“嗻,爷,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即便再同情小陈子,也不可能真的拿自己前程去赌。
尤其此时的爷,冷着一张脸,是最不好说话的时候。何况,他也只是个,奴才呐。
刚应了声,苏培盛就行礼,躬身准备出书房。
“回来。”
“是,爷。”
知道自个爷心里不得劲,又碍于面子,根本不可能发出来,他也不好真的挑破这纸。
只好装着不知道,躬着个身子,又回到四爷跟前,立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