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勾了勾唇,还是没有笑出来。
九福晋是个温柔敦厚的女子,唇角挂着柔柔的笑意,一双圆圆的猫眼总是在笑,总能看到弯成月牙一般,她是跨门喜,进门就有了,在这种情况下,是阿哥还是格格没有人关注。
最后生了个格格,总认为也是美滋滋的,刚满半年,她果然又怀上了,这一次生了大胖小子,儿女双全的,最有福气不过。
她得九阿哥胤禟的敬爱,只在月事时间,偶尔会去妾室那里过夜,虽比不着旁人,比心中所想确实好多了。
胤禟相貌俊美,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如同时时诉情一般,当圣旨下来的时候,额娘还说她这以后的日子苦了。
谁也没有料到,面带桃花的胤禟,竟是个守制爱妻的。
一行人先去观中依次拜了,填上香油钱,这才去了后头玩耍。
特意清了一块场地出来,留给她们几人玩耍。
冬雪间,最是适宜啜些温酒,一边赏梅吟诗作对,一边闲聊日常。
方形的石桌子上面铺着浅灰色的粗麻布,摆上茶水点心等,再摆上绿蚁新醅酒,意味也就足了。
几人相对而坐,恰巧卫有期和八福晋坐了对脸,见她笑吟吟的,卫有期不动声色的别开脸。
小时候活泼可爱的小姑娘,长大了就没那么讨喜,眼中那些不好的情绪完全不能掩饰。
成婚的时候,那个羞涩美艳绝伦的少女,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董鄂氏人精似得,眼尾一扫,笑着说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古人都对雪中梅赞不绝口,今日不若一同来作诗如何?”
五福晋咬了咬唇,略有些惭愧道:“这我是不成的,胡诌两句便罢,正儿八经的作诗,不行的。”
她素来爱打马游街,唯一的热情也拨给女红,粗认识几个字罢了,作诗却是不成的。
八福晋也有些气弱,但她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因此朗笑道:“学那酸腐书生做什么,附庸风雅,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九福晋不置可否。
董鄂氏击掌大笑:“附庸风雅又如何,好歹沾了风雅二字,别是你不会吧?”
她占了长,又是庄,被八福晋撅回来,心中满是不虞。
想要拿捏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妾室面前抖得威风,这里可没有人理。
八福晋面上有些下不来,三福晋却不再看她,对着卫有期笑道:“你说怎么样?”
卫有期笑吟吟的斜睨她一眼,打趣道:“我是个最好黄白之物的,你偏要跟我讲风雅……”
到底是从了,五福晋、七福晋也都点点头,妯娌凑一块玩耍罢了,干坐着也没意思,不如讨个趣。
八只眼睛盯着八福晋和九福晋,两人只得从了。
很是笑闹一阵,众人都有些辞穷,卫有期凝眉,对了几句,亲自去折了一枝,塞到三福晋手中,笑言:“我是不成了,满肚子的学问,就这会儿歇息了,竟是一句也掏不出来。”
轮这些诗词歌赋,再没有人比得上她,只是除了她跟董鄂氏,其余几人都有些吃力,这才罢了。
又换成飞花令,就以花为令,很是玩闹了一会儿。
很快就晌午,道童来请众人去用膳,说是马上备好,提前侯着吃个新鲜热乎。
冬日的菜食见风就凉,容不得一刻耽误。
几人落座,各自面前摆了小几,由小童上菜,荤素皆有,用道家手法做来,别有一番风味,卫有期很喜欢,多用了一些,才请了厨子来问。
厨子又白又胖,跟凡间没什么区别,倒是他身后那个帮工的,穿着灰扑扑的衲衣,低垂着头,一双手又细又白,跟身上的衣裳不符。
卫有期好奇,轻声道:“抬起头来。”
帮工头反而低的更狠了,细白的双手搅在一起。
上头的威压越发重了,帮工没耐住,抬起头来,就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袅袅依依,一双秋水剪瞳微微垂着,更是添了几分温柔。
八福晋失手跌了手中茶杯,见众人望过来,强笑道:“一时出神,没注意……”
三福晋挑了挑眉,看向台下的帮工,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帮工低低的垂首,婉言回:“奴婢挽秋,给贵人请安。”
声音也好听极了,微微的沙哑,透露着一股子温婉成熟。
董鄂氏眼角余光关注着八福晋,见那帮工开口,她抖了抖小拇指,心中就有数了,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卫有期眼风一扫,显然也明白了,颇感兴趣的点了点下巴,跟董鄂氏对视一眼,俱但笑不语。
底下那帮工姿色姝丽,偏落到男人堆里,纵然是道人,名声也毁了十成十,后续怕没有什么好结果。
玩了一场,闹了一场,又吃用一场,众人消了一会儿食,就伴着离去了。
董鄂氏朝着侍卫丢了个眼神才走,侍卫会意,立马悄悄折返,将那女子请走。
八福晋看到了,脸色不佳的问:“这是做什么呢?”
董鄂氏眯着眼笑:“披风忘拿了,让侍卫去瞧瞧。”
这话谁信呢,八福晋就带着丫鬟,也无法可想,急得大冬天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