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克劳狄乌斯陛下留下遗嘱,您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所以有权在皇帝陛下无法履行职责时,宣扬自己的继承权。”
一觉醒来的布列塔尼库斯,发现罗马的大人物们都聚集在他家里,并且许久不见的麦瑟琳娜也被邀请了过来——因为她是克劳狄乌斯的遗孀兼布列塔尼库斯的母亲,所以那些想鼓动布列塔尼库斯成为皇帝的人,必须得到麦瑟琳娜的帮助。
“合着你们将我大老远地叫来,就是为了这点破事?”已经从情人之死中缓解过来的麦瑟琳娜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用她那双妩媚的眼睛一一打量着聚集而来的元老们,感叹他们对权力的敏锐程度,不亚于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克劳狄乌斯的遗嘱是在尼禄死后,让布列塔尼库斯继承皇位。”麦瑟琳娜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满肚子算计的老头子拿去当|枪使,所以用词辛辣道:“眼下皇帝还没死呢!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让布列塔尼库斯去学习小提比略……这是要我们赶紧去死吗?”
原本蠢蠢欲动的布列塔尼库斯,被麦瑟琳娜的话直接打醒了,以至于他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屋大维娅那张让人讨厌的脸,以及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临终前所说过的话。
这一刻,智商上线的布列塔尼库斯感觉摩尔斯已经握紧了他的喉咙,让他一时半会儿发不出一点声音。
布列塔尼库斯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要是敢在这儿答应元老们的请求,绝对会被屋大维娅弄得死无全尸。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说得没错。
屋大维娅就是一柄悬挂在布列塔尼库斯和麦瑟琳娜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让他们体会到极度富足的同时,也时刻提醒着他们,这种立于万人之上的优越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母亲说得对,我不能在皇帝病重时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布列塔尼库斯尽可能地挑着安全词汇,让其中一位元老忍不住耻笑道“说得你好像没做过背叛皇帝的事情。”
那位元老看上去比周围人年轻了一圈,有着一双盛满嘲讽的眼睛:“别说是现任皇帝了,就算是你父亲克劳狄乌斯,你还不是在他生死未卜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体会权力的滋味?甚至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
“够了,小维提利乌斯,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一位貌似是领头人的元老喝止那位继续揭短的年轻元老,冲着布列塔尼库斯尴尬一笑道:“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所以您也不必为以前的事情而自责。”
“自责?我为什么自责这种事?”布列塔尼库斯现在想起自己在父亲病重时曾做过事,除了后悔,便是庆幸克劳狄乌斯能够及时醒来,否则他无法从当时的灾难性后果中顺利脱身。
毕竟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一向偏爱屋大维娅,而麦瑟琳娜当时也被布列塔尼库斯得罪的很惨,并且也对局势起不了多大作用。
面对布列塔尼库斯的油盐不进,元老们显然是没有料到这种场面,于是还想挣扎几句,结果在他们开口前,就被一阵无法忽视的骚动所打乱。
一旁的麦瑟琳娜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想尽快从这些破事里脱身。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说得没错,她和布列塔尼库斯都不是能跟人玩心眼的料,所以作壁上观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顶着“皇帝遗孀”之名的麦瑟琳娜……只要她不作死,哪怕是布列塔尼库斯和屋大维娅一起折进了权力之争,新上任的皇帝也得优待这位曾经的奥古斯塔。
所以麦瑟琳娜还折腾什么?
骚动开始后没一会儿,那尔喀索斯就带着一群握着维克推多的禁卫军们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团团围住,然后冲着布列塔尼库斯和麦瑟琳娜行了一礼,便不由分说地给在场的某些元老们判下死刑:“在罗马,忠诚是无数人高声称赞的传统美德,只可惜在座的各位大人们,并不将忠诚牢记于心,反而将其践踏于此。”
那尔喀索斯的眼神像是布满荆棘的刑具,让在场的一些人都无法呼吸。
“阁下,您身为皇帝的首席秘书,并没有权力逮捕我们。”最年长的元老镇定心神,冲着那尔喀索斯轻蔑而不懈道:“况且一个寄生在皇权上的卑贱之人,又有何权力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
“如果您是要皇帝陛下的逮捕令,那么我也能满足您的要求。”那尔喀索斯早有准备地亮出一封有尼禄、加尔巴,以及埃普里乌斯签字的逮捕令,在房内走动的同时,也展示给所有人看。
“皇帝陛下授权加尔巴大人和禁卫军队长埃普里乌斯阁下逮捕叛乱者,尤其是在他病重时,挑唆他与小克劳狄关系,意图推举小克劳狄成为皇帝的人。”随着那尔喀索斯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禁军们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挑出元老中的煽动者。
布列塔尼库斯发现最先怼他的年轻元老居然是没有被逮捕的人。
后者在察觉到布列塔尼库斯的目光后,冲着他微微一笑,令布列塔尼库斯骤然惊觉到了某些蹊跷之处。
维提利乌斯……这是前任执政官奥鲁斯.维提利乌斯的姓氏。
而这个年轻的元老,正是屋大维娅在玛特罗娜中的铁杆支持者——培特洛妮娅的独生子。
估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