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普里乌斯从未想过屋大维娅会向王位发起挑战,亦或是说,没人会以为一个女人能登上皇位。
在此前,罗马用贞操道德束缚着女人的一举一动。直到共和制末期,军阀的断嗣与独|裁官的上任,另那些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有了用武之地,开启了继承资源的夺取战。
而在这一步整合过程后,奥古斯都为了凝聚罗马的上下一心,突出罗马文化的重要性而将传统的美德重新塞进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只可惜那时的各项条规连奥古斯都的亲生女儿都阻止不了,更别提去阻止那些已经尝到权力甜头的女人了。
等奥古斯都去世后,因为王权转化的不稳定性,以及继承权从选举制向血缘制的转换。利维亚.德鲁苏拉成了第一个走上台的奥古斯都,这也为麦瑟琳娜与小阿格里皮娜的第一夫人之争,以及屋大维娅联合罗马的玛特罗娜们,向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施压以获得妇女的各项权益,奠定了良好基础。
而现在,屋大维娅已经不满足于当一个能立于人前的奥古斯塔,或是跟国王一起出现在雕像和硬币上的王室成员。
尤其是在给不靠谱的弟弟与前夫收拾过烂摊子后,内心深处已经掀桌子不干的屋大维娅,觉得是时候废除毫无理由的男性继承法。
免得后世再跟风出现被无数人吐槽的《萨利克法典》。
“小克劳狄娅,请恕我直言,现在的罗马还有不少保守派。而且他们都认为让女人继承皇位是蛮夷才有的行为。”埃普里乌斯是自由民出身,所以对女性继承的接受度远胜于罗马人,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看好屋大维娅能够成功:“哪怕您是密涅瓦再世,他们也不会支持您成为皇帝。”
“关于这一点,我也我的考量。”屋大维娅看向窗外,仿佛那里有无数双隐藏于黑暗中的眼睛:“曾有一位罗马官员说过一句值得推敲的话。“
“埃普里乌斯,你觉得罗马最尊贵的家族里,还有几人没有沾染上外族的血液?”
“从日耳曼到色雷斯,从埃及再到叙利亚。”
“罗马难道还有真正意义上的纯血贵族吗?”屋大维娅的目光里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让埃普里乌斯感到有些狼狈。
“所谓的保守派,有多少是真正意义上的保守派?而有多少,是想用保守派的身份,来凸|显重要性的投机者?”
埃普里乌斯似乎明白了屋大维娅的意思,于是试探性问道:“您的意思是……收买不坚定的保守派,让他们为您的登基造势?”
“不仅如此,我还要稀释保守派的票数。”屋大维娅绞紧了合十的双手,尽量掩饰她在谈论这一话题时的紧张心情:“你知道玛特罗娜们为何要主动纳税,主动承担社会义务吗?”
“为何?”
“因为只有公民才需要做这些。”屋大维娅补充道:“权力跟义务是一对双生子。如果玛特罗娜们想要得到公民的待遇,那就得先承担相应的义务。”
“所以你是想通过玛特罗娜们的投票,来稀释保守派的投票占比?”埃普里乌斯恍然大悟道:“这倒是件相当可取的办法,只是玛特罗娜们的数量……真的能影响投票的各项占比吗?”
毕竟罗马的玛特罗娜们还不到一千之数,而这之中拥有纳税能力的,绝不超过三成。
埃普里乌斯并不认为几百人的数量能对投票结果产生较大影响。
哪怕是这些玛特罗娜们发动全家去给屋大维娅投票,也不会在以万计量的基数下,产生较大影响。
“如果算上那些急于还债的可怜人,想必我能拿到的票数,绝对超过了一半。”屋大维娅不慌不忙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我就不信在糖果大棒下,还会有不识趣的人。”说到这儿,屋大维娅又恢复了人前的善良面孔,让埃普里乌斯感到不寒而栗。
“毕竟人都是要讨生活的,也没那么多人高尚到要在大好年华里,去面见普鲁托,对吧!”
“是……”埃普里乌斯张了张嘴,发出一道并不属于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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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律弗路斯找了三教九流的路子进了封锁严密的庞贝城。
因为疫情的缘故,再加上前段时间的反抗□□,导致庞贝城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火灾,直接导致一些租房的自由民和奴隶没了容身之处,然后怒气冲冲地去找始作俑者,以及看热闹的贵族们算账。
在加尔巴带兵镇压庞贝城的骚乱前,这里已经发生了不下十五次的大型火拼,甚至一度让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成了熊熊燃烧的伏尔甘之城。
好在那些挑事的刺头问已经在加尔巴抵达前,内部消耗的只剩下几个动弹不得的“精神领袖”,所以加尔巴的镇压过程并没有遭遇太大的阻碍,反而顺风顺水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靠着屋大维娅的信物,多律弗路斯轻而易举地见到了加尔巴,然后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克劳狄家的屋大维娅向您问好,同时也对您的镇压工作表示由衷的感谢。”
加尔巴认真打量了下多律弗路斯,然后挥挥手,示意帐篷里的副将给二人腾出说话空间。
“小克劳狄娅遇上了什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