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是稀客。”屋大维娅放下搁在躺椅上的双腿,目光在尼禄和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身上依次扫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审判是一个月后开庭。”
“可是您是罗马的皇后,要是真的让您上了被告席,那么皇帝陛下的颜面也是很过意不去。”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努力克制着他对于屋大维娅的不屑,言语间全是劣质陷阱的味道:“所以我们希望您能签下这份协议,至少能够在表面上维持住皇帝的体面。”
不敢直视屋大维娅的尼禄在一旁不断地点着头,真的很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也想让屋大维娅尽快签下协议,然后当众发出“退居家中”的声明。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屋大维娅要是不肯这么做,就用暴力强迫她去这么做的念头。
然而面对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步步紧逼,屋大维娅并没有给出直接回复,而是话题一转道:“现在跟我讲皇帝脸面,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笑容一僵,但是被尼禄抢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握有绝对的证据,你会下达正式逮捕我的命令吗?”
“可是我没有将你投入监狱。”
“新闻官都已经当众宣布了逮捕令,这跟将我投入鉴于又有什么两样?”屋大维娅的目光又落到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脸上,让后者有种不好的预告:“至于你,要是打着强迫我签下协议的主意,那还是省省吧!”
屋大维娅知道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所以拜托培特洛尼亚离开时,带走了一份她亲自写下的声明。
“加尔巴大人很快就会抵达罗马,而苇帕芗大人……”屋大维娅换了个坐姿,那副掌控一切的样子,仿佛她才是皇帝:“他是个十足的人精,难道还会跟你们共进共图?“
“你且等着瞧吧!过不了几天,苇帕芗大人就会主动来解救我,然后借此跟你们断的一干二净。”
屋大维娅的话无疑加深了尼禄的焦虑感,让他很想将带来的协议当众撕碎,但却被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给制止了。
“我想您应该搞清楚,如果您上了被告席,那么您的政治未来可就全完了。”图穷匕见的盖西乌斯.弗洛鲁斯收起了那副伪装的态度,冲着屋大维娅龇出獠牙:“您真的愿意配上克劳狄家几百年的声誉,以及您的未来吗?”
“我听着你的话也觉得分外可笑,就像是经历了一次潘神与阿波罗的音乐比试。”屋大维娅嗤笑道:“如果你们真的找得到能将我定罪的证据,那么也不会在这里跟我谈判。”
“况且克劳狄家的名声早就坏的差不多了,加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至于政治前程嘛……”屋大维娅靠着柔软的椅垫,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模样:“只是上一次被告席而已。要是你们不能尽快解决不列颠的叛乱危机,那么我被请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盖西乌斯,弗洛鲁斯,你得搞清楚一点。是你们在求我,而不是我在求你们。”
屋大维娅仔细思考着剩下的对策,终于在尼禄开口前,心下一狠道:“如果真是担心皇帝的声誉,那么我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尼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终于肯跟屋大维娅对上视线。
“尼禄,我们离婚吧!”
一开口便是王炸的屋大维娅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力量。
通过这次事件,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靠着克劳狄家族的屋大维娅,雷必达家和瓦列里乌斯家的守灶女,才得到如此之多的拥护。
皇后的身份对屋大维娅重要吗?
重要,但是并没有屋大维娅预料的那样重要。
而且在尼禄已经开始动摇的当下,皇后的身份让屋大维娅更容易受到那些野心家的攻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尼禄是个比克劳狄乌斯还要优柔寡断的皇帝,所以掌控他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武器,被别人所掌握。
至于屋大维娅……她已经过了需要皇后的身份来保护自己的危险|期,所以现在跟尼禄离婚,也不会带给她多大的损失,反而能更进一步地离间尼禄跟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关系。
毕竟由奢入俭难,由简入奢易。
当尼禄已经习惯了屋大维娅帮他搞定一切,又不是很想在生活中摆脱屋大维娅时,那么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跟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当场翻脸。
至少在屋大维娅说出离婚的那一刻,尼禄看着盖西乌斯.弗洛鲁斯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甚至还为自己解释道:“我并不想对屋大维娅存有疑心,更不愿跟屋大维娅分道扬镳。”
这就跟小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跟父母赌气说要离家出走一样。
当尼禄真的触碰到他心心念念的权力后,随之而来的压力让这位过于天真的皇帝感到窒息,并且想立刻回到原本的舒适区里。
显而易见,盖西乌斯.弗洛鲁斯和苇帕芗不是舒适区的最好替代,所以尼禄还是会跟屋大维娅保持良好的关系。
“您可要想好了,如果您跟皇帝离了婚,那么按照法律,就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