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娅跟斯库拉对视了一会儿,有些不解道:“难道他等我,我就必须去见他吗?”
斯库拉一时间竟无法反驳屋大维娅的话,但是她总觉得屋大维娅不去见多律弗路斯,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骚乱,所以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去见他吗?我瞧着那孩子对你不是一般的执着。”
“他执着的不是我,而是我所代表的权力。”屋大维娅一如既往地清醒道:“就像你喜欢压倒一些有受\虐倾向的客人,多律弗路斯很享受那种将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尤其是对方有着高于他的社会地位。”
斯库拉总觉得屋大维娅的话有些奇怪,但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那他想将你踩在脚底下吗?”
“当然。”屋大维娅很了解多律弗路斯的野心,这也是她会提拔对方的重要原因:“多律弗路斯有点小聪明,知道尼禄只是个空壳子皇帝。只是对于目前的政治环境来说,一个空壳子皇帝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他想通过尼禄来羞辱我,或者说,除了尼禄,他也没有第二种能与我谈判的路子。”
“所以我不能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屋大维娅并不把多律弗路斯放在眼里,毕竟名义上,多律弗路斯还是克劳狄家族的奴隶:“现在跟他说话,太掉档次了,况且唾手可得的东西也不会被人珍惜。”
“说的也是,毕竟你还不像尼禄那样掉价。”斯库拉现在越发相信尼禄是卡里古拉私生子的传言,毕竟尼禄的父亲虽然脾气古怪,但也没有自降身份到这种程度,反倒是卡里古拉荤素不忌,让人很难不将他与尼禄联想到一起。
屋大维娅并不认为她的拒绝能阻止多律弗路斯的幻想,所以等着对方找上门。
然而屋大维娅还是小看了多律弗路斯的能力。
当这位许久不见得色雷斯少年找上门时,屋大维娅正准备去选好的银行地点进行视察,结果被多律弗路斯硬生生地打断了行程。
“我以为罗马的维克推多不是摆着好看的。”屋大维娅不知道多律弗路斯哪儿来的勇气,敢去挡她的路。不过出于小心谨慎的态度,她没有立刻将其拿下:“在军队里呆久了,觉得罗马的空气臭不可闻,所以能甩一下痞子态度,是吗?”
多律弗路斯懒散地坐在屋大维娅的面前,并没有立刻回答女主人的话,而是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啃了一口,并不在意满手的甜腻汁水:“我现在不是奴隶了。”
屋大维娅下意识地坐直了腰,正色道:“我没有释放你。”
“但是你的丈夫把我释放了。”多律弗路斯嗤笑道:“身为罗马的皇帝,他有权释放任何一位奴隶,不然你以为我陪着那个愚蠢的小伙子玩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多律弗路斯觉得自己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虽然他接近尼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屋大维娅,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会在奉献期间,收点微不足道的利息。
屋大维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色雷斯少年,几年不见,对方长高长壮了不少,已经完全褪去了青少年的稚气,变成了让人眼前一亮的英俊青年。
不管是棕色的肌肤还是经历过锻炼的肌肉,亦或是身上的纹身,都透露出一种野性的,充满征服意味的诱惑。
也难怪尼禄会看上多律弗路斯,因为跟他相比,不管是斯波鲁斯还是尼禄曾宠幸过的少年,都少了一丝能压倒尼禄的气势。
但是屋大维娅并不在乎多律弗路斯的外貌诱惑,因为在她眼里,这男人已经打上了“麻烦”,“不好控制”,“可能是双插头”的标签。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屋大维娅或许会跟对方交往一二,毕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再加上科技发达,有什么问题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然而搁在古罗马,屋大维娅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多律弗路斯离她远点”。
“尼禄应该不会想到把你释放。”屋大维娅一边在脑海中计算得失,一面从多律弗路斯的回话,以及人际交往中,寻找蛛丝马迹:“我很了解我的丈夫,他是个毫无共情能力的人,所以根本不会为你考虑到这一层。”
多律弗路斯挑了挑眉毛,不相信屋大维娅都到了这种田地,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
不过这正是多律弗路斯最喜欢屋大维娅的一点。
相较于会腻味的性和美貌。
财富和权力才是朱诺的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依仗。
“你为什么不相信你的丈夫会钟情于我,所以能为我做到这一点?”多律弗路斯有意挑拨离间道:“那些个罗马大老爷们也不会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屋大维娅,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势的女人,但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强势的女人。”
“所以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释奴,永远都做不了伟大的男人。”屋大维娅明明比多律弗路斯矮了一头,但却让多律弗路斯有种他被屋大维娅藐视的感觉:“因为伟大的男人不会在无用的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们不相信自己能掌控一切,所以才要通过婚姻和血缘,来保证家族统治的稳固。”
“这便是这个王朝的根基。”
屋大维娅靠着椅背,让多律弗路斯感到一种慵懒的不屑。
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火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