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库拉赶到巴拉丁山时,屋大维娅正倚着栏杆向外看。
斯库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尼禄正带着斯波鲁斯散步于花园中,甚至还编了个花环戴在斯波鲁斯的金发上。
“你们家的那个阉人奴隶曾是红灯区里的头牌。”斯库拉非常想看屋大维娅的好戏,所以故意说道:“曾经有个大人物为他一掷千金,甚至还把他带进了神庙的背后。”
“神庙的背后?”屋大维娅的眼珠子微微一动,目光转移到斯库拉身上:“他曾在神庙的背后呆过?”
“怎么,你难道没查过那个阉人奴隶?”斯库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道:“以你对尼禄的掌控程度,即便他的身边出现一只苍蝇,你都会把它翻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到了现在,你反而对他不上心了?”
说到这儿,斯库拉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屋大维娅的锁骨,在她耳边充满诱惑道:“到手了的东西往往是最不值得珍惜的。对于男人而言,美貌正如过眼的云烟,都是随时会厌倦的东西。可是女人一样是喜新厌旧的生物,甚至在这方面尤为冷酷。”
“你不必跟我说些云里雾里的话。”屋大维娅知道斯库拉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你觉得我是在吃那个阉人奴隶的醋?”
“普通人可能会这么想,但是我和你都不是普通人。”斯库拉见好就收道:“你还记得我曾经引荐给克劳狄乌斯的妓|女克利奥帕特拉吗?”
“她不是死了吗?”屋大维娅记得这个求助于自己的棋子在克劳狄乌斯死后,便被克劳狄乌斯的另一个老情人给毒死了:“我记得你有好好安葬她。”
“我不仅好好安葬了她,我还把她一直想找的弟弟带到了身边。”斯库拉看向花园里的斯波鲁斯,意味深长道:“到底是你要照顾的人,所以我曾允诺给那个小男孩一份终身的工作,但是他却执意要到你的身边。”
“斯波鲁斯是克利奥帕特拉的弟弟?”屋大维娅有些意外道:“她们长得完全不像。”
屋大维娅记得克利奥帕特拉是个有着埃及长相的黑发美女,这正是她艺名的由来,而斯波鲁斯却是个金发的高卢少年,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
“同父异母的姐弟自然长得不一样。”斯库拉不以为然道:“她们的父亲想到罗马讨生活,结果被高|利贷商人硬生生地逼死了,甚至连一双儿女都被卖到了红灯区。”
“你知道,红灯区是不收男人的,除非是被雇佣的打手或是满足老男人变|态爱好的少年。”斯库拉叹了口气道:“克利奥帕特拉和斯波鲁斯被卖到了不同的妓|院。前者倒还好,毕竟妓|女总有自己赎身的那天,甚至以克利奥帕特拉的能力,足以像我一样做起生意当老板,但是斯波鲁斯就不同了。”
斯库拉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你也知道红灯区里的一些变态最喜欢的就是少年感,而且一些阉人少年的歌声也非常美妙,所以斯波鲁斯在十三岁时被他的买家阉割以更好地取悦顾客。”
“而那个买家正是你之前要对付的凯西波尼亚。”斯库拉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也算是得了报应,之前尼禄被克劳狄乌斯‘接入’巴拉丁皇宫时,奥托担心自己会被麦瑟琳娜记恨上,所以给凯西波尼亚送了不少东西,还示意凯西波尼亚要防止麦瑟琳娜的迫害,得发展自己的力量。”
“恐怕斯波鲁斯就是那个时候被选入神庙的背后。”屋大维娅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的时间点:“因为科涅西娅是我的姨祖母,所以神庙的祭司无疑是凯西波尼亚最该取悦的对象。”
“毕竟什么事情都不如神的旨意好使。”斯库拉接触过无数显贵,所以很清楚这些道貌岸然者的背后有着极为腐烂的灵魂:“你把神庙的那些少年救回来后,斯波鲁斯便安葬了他的姐姐,然后想方设法地到你身边去。”
“可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屋大维娅困惑道:“我很希望自己的身边有更多忠诚于我的人。如果他去求你,那么你一定会把他引荐给我。”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斯库拉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屋大维娅,话音一转道:“另外,你要我打听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你母亲的新情人可是来头不小。他名叫卡伊乌斯.西利乌斯,是个罗马元老。即便不是几大家族的嫡系或旁支,但也差不了多少。”斯库亚刻意压低了声音,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家伙曾支持过小阿格里皮娜,甚至让自己的妻子去接触小阿格里皮娜。在十年前,罗马谁人不知卡伊乌斯.西利乌斯的妻子茱莉亚.西拉娜是小阿格里皮娜的好友,可是当小阿格里皮娜被流放后,他们一家都安分得像是沙漠里的鸵鸟,只是近期又活跃了起来。”
“我听说过茱莉亚.西拉娜这个名字。她曾想加入我母亲的沙龙,但却被我母亲拒绝了。”屋大维娅能记住所有玛特罗娜的名字,但却并不在意这个小阿格里皮娜的密友——因为对方不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越过越不如意。
“茱莉亚.西拉娜曾想跟尼禄打打小阿格里皮娜的友情牌,但是你也知道尼禄的性格。”斯库拉嗤笑道:“眼下的她怕是火急火燎得要死。因为卡伊乌斯.西利乌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权力的中心,所以密谋跟茱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