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庙被克劳狄乌斯和元老院清查后,科涅西亚接手了那些可怜男孩们的安置工作,然后给屋大维娅开了后门,以便她能同受害者们直接交流。
当然,屋大维娅也不是单独前来的,而是带上了自己的毒药师鲁枯斯塔,还有一位名叫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医生。
那些男孩被安置在神庙的一些小房间里,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羊毛袍子,仿佛这样就能带给他们安全感。
“所有人都在这儿吗?”屋大维娅让鲁枯斯塔和阿斯克勒庇俄斯给这些男孩检查身体状况,确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健康的。
“还有一部分被关在地下室里。”科涅西亚在男孩们接受检查时将屋大维娅拉到一旁,避免她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们在神庙的祭坛后方发现一个地下室,里头有些男孩……”
科涅西亚咳嗽了一声,有些难以启齿道:“你还是让医生下去看看,另外,我们在后山处挖出一些还未腐烂的尸骸,估计是被虐|待至死的男孩们。”
“那群人渣。”屋大维娅狠狠咒骂道:“他们就不怕下地狱吗?”
“亲爱的,地狱也是看钱和权说话的,否则普鲁托也不会是财富之神。”科涅西亚顺了顺屋大维娅的后背,示意她消消气:“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些男孩?他们中的一部分已经失去了生存能力,就算摆脱了祭司们的魔掌,也无法很好地活下去。”
说到这儿,科涅西亚左顾右盼了一下,在屋大维娅的耳边悄悄道:“有些男孩并不想回家,因为他们离家前所认识的人都知道神庙里的勾当,所以他们回到家也只会被再次卖掉,或是遭到暴力对待。”
“这确实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屋大维娅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思考着相应的对策:“我会与皇后殿下商量此事,不过在此前,他们可以暂住……在皇帝陛下的庄园里。”
屋大维娅本想将这些男孩们安排在自己的庄园里,但是考虑避嫌,也只能突然改口。
科涅西亚并不觉得克劳狄乌斯是个可靠的人,于是建议道:“或许您可以将他们安排在小多米尼娅的庄园里。”
“我的外祖母?”屋大维娅诧异道:“她会同意吗?”
“只是一个不常住的庄园而已,他们又干涉不到小多米尼娅的生活。”科涅西亚劝说道:“况且你的外祖母可比克劳狄乌斯要有信用的多,我可不想看着他对那些无辜的小男孩下手。”
除去没有宣誓守贞外,小多米尼娅的人品保障几乎和维塔斯贞女没什么两样,也不知她和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是怎么教养出麦瑟琳娜这个女儿的。
“好,我会派人与外祖母商议。”屋大维娅与科涅西亚在这边说话时,鲁枯斯塔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已经给受害者们检查完毕。
“有四个男孩遭到阉|割,两个男孩被敲掉了所有的牙齿。”相较于三观碎裂的鲁枯斯塔,早年在雅典供职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就显得淡定了许多,所以由他向屋大维娅汇报:“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存在着发炎和发烧症状,要是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演变成‘维纳斯病’。”
“‘维纳斯病’?”屋大维娅与科涅西亚对视一眼,让阿斯克勒庇俄斯到神庙的地下室去看看。后者穿上一种特殊的,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然后提着一盏油灯进了地下室,不出一会儿就脸色发白地出来汇报道:“是‘维纳斯病’,那里的孩子们已经没救了。”
科涅西亚做了个祈祷维斯塔贞女保佑的宗教手势。
屋大维娅命令阿斯克勒庇俄斯和那些进过地下室的人们烧掉进去时的衣服,然后用熏蒸和葡萄酒进行全身消毒。
“将那些发烧和身体发炎的患者隔离开,余下的也要观察一个月再做处置。”此时此刻,屋大维娅只觉得浑身发麻:“叫人过来清洗神庙,记得要用食醋和葡萄酒刷洗每一块石砖,然后用草药进行熏蒸。”
“我会将你的要求转告给神庙的侍奉人员。”科涅西亚并不明白屋大维娅为何会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但还是对她的行动表示支持。
“‘维纳斯病’也不是值得害怕的事情,小克劳狄娅,您是不是担忧过头了。”阿斯克勒庇俄斯充满求知欲道:“您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对整个神庙进行清洗?这样会引起公众恐慌的。”
“有那群人渣做幌子,我会请求维斯塔贞女为神庙举行驱散不洁的仪式,以便之后的祭司们能够更加虔诚地在这里为罗马祈福。”屋大维娅不知道‘维纳斯病’到底是淋|病还是梅|毒,或者二者皆有,但是罗马的灭亡却是瘟疫和残|暴统治的双管齐下。
并且在公元1世纪-6世纪的时间段里,爆发出几次大瘟疫,直接令罗马的不少城市沦为死城。
“我只是担心他们在神庙里的邪恶勾当会触怒众神,就像尼普顿与美杜莎触怒密涅瓦那样。”当着阿斯克勒庇俄斯的面,屋大维娅肯定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于是借鉴典故道:“特洛伊战争里,众神可没少因为人类的不敬而撒下瘟疫,那些受难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斯克勒庇俄斯依旧怀疑但却勉强赞同了屋大维娅的说法。
科涅西亚让人封住地下室的入口,只留一个用来送饭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