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应该淳朴,廉洁,勇敢,爱国。”斯帕西娅.波拉身为在场最年长的妇女,觉得自己有必要起到引导作用。即使就地位而言,麦瑟琳娜和屋大维娅远在她之上:“不过比起公民,妇女应遵守的社会道德又多了几项。”
“所以斯帕西娅夫人是在指责我们不该为自己的权益而战吗?”培特洛尼娅调侃道:“或许你在说这话前,应该放下手中的杯子。”
培特洛尼娅抿了口葡萄酒,有些陶醉道:“我们可比共和国时期的女人要幸福的多,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公民道德是所有人都该遵守的事。”屋大维娅可不相信在场的都是乖乖听话的纯洁绵羊,或许用“母狼”来形容她们显得更为合适:“不过培特洛尼娅夫人说得对,罗马的公民道德只剩下《通|奸法》后的死刑台。”
“噗哈哈哈哈哈……”麦瑟琳娜被逗得哈哈大笑道:“不,不止是死刑台,还有神庙后面的东西,以及红灯区里的小鱼儿。”
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弗拉维亚.多米堤拉难以相信这是罗马贵妇的真面目。
在她们的身上,你看不见对丈夫的恭顺与美德,有的,只是更加赤|裸,更加直接的讽刺。
斯帕西娅.波拉倒是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甚至觉得一向看不顺眼的儿媳妇都显得更加可爱一些。
“罗马不仅是男人的罗马,也是我们的罗马。”屋大维娅很清楚这些贵妇的友谊是靠着共同的敌人,共同的束缚,以及共同的利益所链接起来的。
她们是道德败坏的利己者,享乐者,以及破坏者。
可是当夜幕降临,狂欢开始时,朱斯提提亚都是朱庇特的木偶,黑暗里的野兽亦是众神之主的化身。那些个由石子变来的男男女女们,谁又比谁更无耻,或是更高贵些?
“我们并非是权利的独|裁者。”演说家之女像是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连口气都带了丝微醺的醉意:“只是社会对我们苛求甚多,但却只给予我们权利的残羹冷炙。”
“所以这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屋大维娅见众人的情绪已经被挑拨起来,于是试探性地提议道:“我们已经争取到了喝酒的权利,争取到了观看公共演出的权利,争取到了在家父权下处理一定额财产的权利……”
屋大维娅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各位,发出让元老院感到惊恐的声音:“难道我们在付出如此之多,为罗马的公民们解决心头大事后,还不能获得开口的声音吗?”
演说家之女的心弦显然是被屋大维娅的言语所挑动了,不过她还是尽力维持住端庄优雅的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不得体的激动:“罗马人的进取可不仅限于军事上的成功。”
“小克劳狄娅说的对,付出如此之多的我们,理应为自己争取更多。”培特洛尼娅被逐渐激动的氛围勾起了近日的憋屈回忆,只觉得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我们应该在公民大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对,我们应该在公民大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深受感染的弗拉维亚.多米堤拉也差点跟着身旁的人一起喊出声,但是多年的小心谨慎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缄默的魅力,以及必要时的拯救性。
“我真是不明白小克劳狄娅到底想干什么?”找不到说话人的斯帕西娅.波拉只能跟她不讨喜的儿媳妇在一起窃窃私语,用扇子将表情挡得严严实实的:“她这是要翻了元老院的天吗?”
“如果只是要翻元老院的天,她大可放任元老院为神庙之事继续发愁。”拥有埃及血统的弗拉维亚.多米堤拉虽然没赶上埃及艳后的时代,但却遗传到了埃及女人的美丽,以及永无止尽的野心,然后从屋大维娅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我开始期待她长大后的模样。”弗拉维亚.多米堤拉知道提图斯的小心思,但却不看好他跟屋大维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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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为钱发愁的克劳狄乌斯好不容易等来玛特罗娜们的消息,结果遭到那耳喀索斯的当头一棒:“她们要求什么??”
“皇后殿下说,玛特罗娜们愿意凑出三千万塞斯特提的贷款,不过要求您,乃至元老院,甚至是公民大会通过一条妇女法案。”面对克劳狄乌斯的震惊,那耳喀索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们要求公民的投票权,以及在公民大会上旁听的权利。”
“这不可能。”克劳狄乌斯一口回绝道:“罗马议院怎么能被女人所玷污?她们这是在痴心妄想。”
天知道这条法案被通过后,公民们会怎么评价他——一个让妇女进入议院的庸君,罗马历史上的永恒耻辱:“麦瑟琳娜就不能做点有用的事吗?还有屋大维娅。”
眼看着酒神节日益临近,远征不列颠的士兵们也快回了,可是克劳狄乌斯还没有足够的钱去举行一场宏大的节日仪式,甚至都凑不齐给前线士兵们的奖赏:“她们两就不能再想想法子吗?”
纵使克劳狄乌斯知道这不是该怪在妻女身上的事,但是火烧眉毛的他也找不到可以背锅的对象。
“皇后殿下和小克劳狄娅好说歹说才令玛特罗娜们同意借贷。”那耳喀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