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辈,你在害羞吗?跳的那么好,又不丢人,没必要害羞啊。”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让傅燃如此抗拒的理由。
傅燃:“……”
“总之,”傅燃做了个手势,无奈道,“我已经忘记华尔兹是怎么样的了,抱歉。”
与此同时,于琳走到一半,却被突然被人拦住了。
她愣了愣,而岑年与傅燃也都愣了愣。
是那天乐器室里的那个男人,嘉辉娱乐的高层。
岑年看见他,恍惚片刻,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
这个人,很快。
傅燃:“……”
他有些忍俊不禁,不得不移开视线。
那男人额头上冒着些冷汗,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琳皱了皱眉,往傅燃这边扫了一眼,放弃了往这边走的打算。她把手递给那位很快兄,与对方一起进了舞池。
舞曲响起。
岑年与傅燃对视一眼。
看样子,跳完这支开场舞,于琳就打算离开了。到时候要再找线索,就更困难了。
那么只有一种选择。
“前辈,”岑年弯腰八十度,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掌心向上,行了个绅士礼。他笑着问:“不知能否有幸,邀请你跳这支舞?”
少年穿着一身白西装,领结打的工整,那笑容竟然颇有几分帅气,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然而,他对面的却不是穿着晚礼服水晶鞋的公主,而是个一米八几、穿着裁剪合身西装的男人。
傅燃沉默片刻,温和地笑了笑,说:
“当然。”
他要握住岑年的手,岑年却微微一躲,挑眉:
“啊,忘记了。前辈刚刚不是说、不记得怎么跳了吗?”岑年视线游移了一下,生出几分捉弄的心思,故意道,“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吧。”
“……”
傅燃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手表。傅燃笑了笑,好整以暇道:
“这支舞还剩下两分钟。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岑年一噎。
他挣扎片刻,只得做了个妥协的手势:
“走吧。”
傅燃笑了笑,牵起岑年的手,进了舞池。
.
这是第二支舞,相比第一支,节奏要更快些。
岑年学过华尔兹,但实在谈不上精通,勉强不踩着傅燃的脚罢了。
傅燃搂着他的腰,耐心引导着岑年的舞步,弦乐声在两人身侧静静流淌。
灯火通明,傅燃低着头,在这支舞里,两人靠的很近,岑年一时恍惚。
上辈子,他与傅燃跳过舞的。
当时也是这么一支华尔兹。
在上辈子的最后两年,傅燃搬家去了郊外,他购置了一栋湖边的别墅,风景是很好的,还有一整面落地窗。
傅燃那时已经很少拍戏。
实际上,他们的关系是在那两年才缓和下来的。之前的四五年里,傅燃对岑年的态度都很是冷淡,保持着社交中应有的、略显无情的分寸,一直到那两年,他们的相处模式才从‘认识的人’变成了‘友人’。
傅燃偶尔会邀请岑年去他家做客。
郊外风景很好,别墅坐落在森林的一片湖泊旁。更让岑年意外的是,傅燃竟然准备了烧烤架,还买了一整套VR装置。
可傅燃自己并不吃烧烤,也不打游戏。那烧烤架、游戏设备只在岑年做客时会用一下。
那天,岑年照例去找傅燃,在别墅里却没见到人。佣人说,傅先生出去散步了,让他稍等。
岑年便摆了摆手,自己走出去。
他沿着森林里的小路走,竟然迷了路。岑年是下午五点到的,在森林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天快黑了,夕阳拖曳在他脚边。
拐过一个弯,岑年突然愣住了。
他听到了收音机咿呀的声音,在缓慢唱着一首钢琴曲。
这本该是一件略显诡异的事情,但他却并没有觉得害怕。
岑年往前走了两步,一个建筑物出现在视线里,那曲子的旋律更清晰了——
是Star flows。
岑年一怔,加快了脚步。
那建筑物,是荒废了的剧院。以前也许是繁华过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荒废了。马齿苋从座位的间隙里生长出来,青苔爬满了昔日的舞台,一架老钢琴孤零零地摆在舞台角落。
高高的五彩窗顶裂了个大口子,颜色浓郁到炽烈的夕阳从那里洒落而下,如同舞台中的追光灯,照亮了舞台中央一小片区域。
傅燃正坐在那片夕阳里。
他闭着眼睛,面上还带着些很淡的笑意,席地而坐,也不在意地上脏。他身边摆着一个收音机,咿呀的钢琴声正是从里面传来的。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一个月,傅燃瘦了许多,从袖口露出来的手腕,消瘦到腕骨突出,无端显得病态。
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岑年的脚步停下了。
傅燃仍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钢琴曲。在那安静空灵的钢琴曲里,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