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冬至出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用留下来种地了!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到千水坝那边后找个地方,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还有其他奖励,想要啥都可以和我商量。”程冬至说。
这个月他们不是到处奔波帮忙弄农具,就是无聊地守在这个固定的地方, 是真辛苦, 程冬至觉得自己理应补偿补偿他们。
大家欢呼了起来, 纷纷客气地表示不辛苦,吃个饭就够了,不需要奖励啥的。
蔡鹏程忙说:“这有啥,我们都跑惯了,不觉得累!再说这边县里也有招待所,咱们时不时轮班换着去睡睡觉洗洗澡啥的, 日子过得舒坦得很,不辛苦不辛苦!不需要啥奖励了, 真的!”
程冬至笑了笑,从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子, 递给了蔡鹏程:“你们几个看着分,一人一条。我想着你们要是不好开口,这个就算是我给你们挑的。”
蔡鹏程打开布袋子,一下子张大了嘴没能说出话来!
宋二马好奇地探过头,看清楚里面是啥玩意儿后, 也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坏了!
布袋子里装着十一块进口高级男表,大名鼎鼎的牌子,瑞士产,阳光百货里卖至少五六百块一个!而且除了手表票还要外汇券才行,实际价格那就不是能轻易算清楚的了,带出去绝对有不少人羡慕得直流哈喇子!
“这这……这太贵重了……这不行……”蔡鹏程喃喃着。
“拿着,你们好好儿地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程冬至说。
大家最后把表分了,一个个都不住地看自己手腕,脸上带着做梦般的表情。
表的价格和分量,有的人清楚,有的人不清楚,可他们全都知道这是顶好的贵重东西。
大家都是苦孩子,虽然吃了好些时的饱饭,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带这样的玩意儿。
程冬至趁热打铁,叫大家稍微围过来一些,她有话要讲。
“你们跟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是个啥样的人,你们大概也清楚了。跟着我可能会吃苦,但绝对不会吃亏,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那肯定的!”大家声音都很响亮整齐,还好程冬至之前让他们把卡车停在县城外面空荡的地方,不然就这响亮的喊声一定会把不明所以的人给吓一跳。
“那行,以后大家记着这一条就够了。咱们走,去千水坝!”
去千水坝之前,程冬至照例和之前在省城一样,找了个落脚的城市,让其他人先休息,自己则单独开卡车离开,空车去,满载而归,来来往往三次便补满了口粮,水和货。对于这种做法大家早已习以为常,只认为是她有特殊的渠道和要单独联络的特殊人物,由于某些关系不方便叫他们看着而已。
大概是之前的旅途折腾得太久,一行人来到千水坝的时候,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满腔激动和热血,只有好不容易到达的释然和些许意外。
他们到了坝口,一个标志性的边界县城,据说往里头去就是正宗的坝上了。
可这个边界实在是太模糊了,丝毫没有他们预想中坝上的丰饶气息影响,这让他们心里开始有点隐隐的不安。
以他们的想法,坝上如此富得流油,那么坝口的人也该是吃得肚儿圆,精神饱满,走起路来大甩大摇的才是;可为什么他们眼里看到的,是和别处没有任何区别的无精打采的人呢?
程冬至倒是没那么惊讶,本来她就对千水坝过分神话的传说有些保留态度,再加上彭叔和她说起的那件事,她能猜到这边估计也是受了点影响。她现在唯一想要确定的,是这个影响到底有多大,妨不妨碍收粮这件事。
“大姐,怎么说?”宋二马踌躇着问。
“你们几个先在这里等等,二马和鹏程随我走一趟。”
“去哪儿?”
“去坝上,假装找亲戚,多问问几家打听打听情况。”
蔡鹏程和宋二马心领神会,立即去准备东西了。
三人收拾好后,在坝口租了一辆骡车,随口报了个地图上翻到的地名,骡车便这样载着他们晃悠悠地去了。
眼下正是深秋,土路两旁的田地里早已收割过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梗子,在阳光下闪着黯淡的反光。
赶车的车夫倒是个正宗坝上人,也健谈,三人没开口他就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和其他到处的人一样,无法是抱怨收成不好之类的话。
蔡鹏程接上了话头:“大哥,你们这儿可是坝上!要是连你们都收成不好,其他地儿还咋活啊?”
“坝上!”车夫哼哼了两声,笑了一声:“对,可不是坝上吗!咱们这里吃的都是白面窝窝,掺点儿杂的都不行!”说完他就大笑了一阵子,这使得他说的话不太像是认真的,倒像是自嘲。
骡车到了他们所说的地方后,收过钱就走了,留三人站在原地四下看。
这里是村口,偶尔有来往的当地人,他们朝当地人看,当地人也朝他们看,双方都带着点好奇和意外。
蔡鹏程觉得不能这么干站着,便朝一位经过的大婶子问路,问她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叫郭爱国的中年人,那是他远房表舅。现在叫爱国的人很多,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