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商量好对策,分头行动,三虎几个跳上船立即往省城去,小金和绮芳兄妹继续完善计划。
晚上九点,外出的几人风扑尘尘地回来了,任务顺利,三虎脸上笑容轻松,“我跟二哥做好两手准备,能不用就不用,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调动消防水车。按照绮芳的办法,专找烟囱多的厂子,还真在化肥厂找到水罐车,原来他们跟丝厂合作,将锅炉循环的热水供给丝厂泡丝,丝厂省了电费,他们挣了水钱。
我就说家里今年蚕茧丰收,量太大,剿丝作坊太小,没地方烧水,想租两天车往作坊送热水,给了管送水的车间主任点好处,他们有两辆水车,少一辆,另一辆多走两趟,也不耽误事,主任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小四趁三虎说话,赶紧把迟到的晚饭扒拉进嘴里,吃完说起他的收获,“消防车太敏感不好借,但有双志哥在,小件的消防器材那是小菜一碟,我们想到的都弄来了。”
小金点头,催促几人,“把饭吃完,赶紧去休息,到时间我叫你们。”
余家的凌岳和凌峰也过来帮忙,绮芳对余凌岳说:“二哥,等爸晚上过来之后,你们两个负责放风,要是有人过来,见机行事。”
余凌岳点头,拍拍妹妹聪明的脑瓜,夸奖道:“我们芳芳越来越像奶奶,计谋手段一点不输给男人。”
绮芳摇头,“奶奶在我这么大时,已经能把太公船队的内务管得井井有条,跟她比我差远了。”
小金不同意,“你就是厉害。”
余凌峰笑了,“你怎么跟我们哥仨越来越像,跟芳芳有关的一切,不带脑子赞美就对了。”
小金更不同意了,“我是带脑子赞美的。”不说别的,就今晚这计划,哪能挑出一点毛病。
几人都没合眼,喝茶等着时间到来,院后巷子里高大的香樟树的树冠在黑夜中化作浓墨一团,余凌霄听到树叶沙沙,勾起唇角,“起风了。”
小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低吟道:“月黑风高夜。”
余凌峰笑着接下句,“杀人放火天。”
绮芳站起身,目光向北,“虽然风不怎么高,放把小火倒是够了。”
三虎几个被叫
起来,行动开始。
龙城酒厂因为有机械酿酒设备,出产的粮食酒虽然口感一般,但价格便宜,度数又高,销量还可以,有生产任务在,实行三班倒工作制,机器日夜转个不停。
夜里两点,凌晨接夜班的工人已经干了两个小时活,正是最困乏的时候,酒糟出料间人最少,只一个人上晚班,出料口在高处,热腾腾的酒糟从出料口往下倾泻,下面的工人把倾倒下来堆成小山的酒糟摊开散热后,再装进麻袋包里,酒厂以三分钱一斤的价格卖给周边的养殖户。
倒料间虽然建得高,但源源不断高温酒糟越积越多,里面温度也在升高,今晚当班的工人又累又热又困,把铁锹扔在酒糟堆上,出来透透风,从兜里摸出根烟来,走远点找个无人的角落,点着猛吸一口,眯起眼舒服地叹了口气。虽然酒厂禁烟,但管理不严,大家几乎都偷摸着抽。
一根烟抽完没急着回去,又磨磨蹭蹭去了趟厕所,反正干多干少都挣一样钱,大家都磨洋工。
那人从厕所出来,见生产车间的楼后冒出浓烟,糟了,生产线连着出料口,不会是酒糟烧了吧?他刚才没在里面抽烟,怎么会着火呢?
没时间想那么多,赶紧往回奔,跑近一看,出料间为了散热,开在高处的几扇大窗户在呼呼往外冒浓烟,事情大了,值夜班的工人转头往保卫科跑,边跑边喊:“起火了!起火了!快出来灭火!”
声音被车间轰隆隆的机器声盖过,等保卫科值班的人得到消息,看了现场的火情,没在第一时间组织人灭火,而是先停了生产线,组织夜班工人先搬运没装瓶装箱的散酒。酒厂上班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酒助火势,要是搬运不及时,有隔壁这些散酒在,就不是烧了酒糟那么简单,全厂都要烧光。
邪门了,自从金家那场大火之后,酒厂从来没起过火,想起佘厂长家今年的霉运,忙着搬酒的工人觉得这场火起得一点都不蹊跷。
没有第一时间灭火,导致出料间的浓烟愈来愈浓,厂区里的人被熏得眼睛睁不开,呼吸困难,口鼻被浸湿的衣服捂住,出口的话像闷在缸里,“知不知道,遇到大火,被烟呛死的比被火烧死的多多了,
咱们赶紧跑,厂里不是为防火备了水箱吗,扑倒料间的火足够了。”
有知道内情的边咳嗽边回道:“咱们厂从来没起过火,再说咱龙城全是水,水箱就是摆设,里面哪有水。”
有人急了,“这下可糟糕了,从厂子外面一点点拎水来扑火,那也来不及啊。快别说了,搬完东西,赶紧去拎水救火。”酒厂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要是烧没了,上哪挣钱去。
浓烟顺着风势往南刮去,佘家正在下风口,当佘建国被哐哐哐敲门声叫醒时,浓烟已经蔓延到佘家院子。
家里人都被惊动起来,佘建国的孙子被叫醒,以为家里着火了,吓得大哭。
第一时间把卧室里的现金和值钱东西收拾好,装到大包里,佘建国找到已经下楼被烟呛的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