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宴秋看林晚晴躲在车门旁边,离她八丈远。
宴秋:“……林小姐?”
林晚晴双眸湿漉漉地看着她,目光悄悄落在了她手掌中的红宝石手杖上。
漂亮的少女不发一言,冷冷清清破碎的如冬日里的一尊神像,那双眼睛过于出彩,和冻红的鼻尖,让她少了一些距离感,变得相当可爱。
别人都说林晚晴高冷,只有身边人知道林晚晴胆子小,又容易脸红。
宴秋抚摸着乌木手杖上的红宝石装饰,“你很喜欢这根棍子?”
林晚晴被吓得一颤,脑海中再次出现传闻中宴秋性格暴躁会动手打文的谣言。
宝石火彩明艳,切割工艺精致璀璨,宴秋拿着她的手放在冰凉的手杖上,
“从一进车门开始,你一直在看这根棍子。”
林晚晴细小的胳膊被握在手掌心里,好像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
细软的手腕内侧上散发着从工作室还未消散的柔软如棉花糖般的白色铃兰香味。
车内放着悠扬的乐曲,宴秋的呼吸声很轻,她听到了林晚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她的兔子小姐好像很害怕。
林晚晴嗫嚅:“晏总的手杖很好看。”
她已经快被吓哭了,眼眶红红的一圈,让宴秋忍不住心生怜惜,想用双唇吻去她眼角几乎落下的泪珠。
宴秋捂住她冰凉的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指,精美冰凉如细心雕刻的冰雕作品,
“手真冷,难怪冻得发抖。”
林晚晴又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小声的啜泣声。
宴秋:“?”
有点像只被饿狼扑在爪子下的小兔子。
她那么可怕?
宴秋眉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随即眉目舒展,吩咐司机开了一处私房菜馆。
安静的车内,林晚晴乖巧的被宴秋捂住双手,冰凉的手指逐渐染上了对方的体温,
手腕内侧和手掌心被若有若无的指甲刮蹭过,引得浑身一麻。
“嘤……”林晚晴喉咙里轻哼一声,“晏总不要碰我小臂内侧。”
宴秋收回手,“你喊我什么?”
林晚晴弱弱:“晏总。”
少女在挣扎间长发散落,几缕发丝凌乱的散在额头上。
宴秋:“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林晚晴挣扎地看了她一眼,讨饶:“这里没有别人……”
这位大老板那么讲究细节吗,私底下相处也要演的那么真。
宴秋眉目幽深:“我有介绍过我的名字,既然晚晴没有记住,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再说一遍。”
宴秋把她的手腕往身边拉,迫使可怜的兔子小姐半坐在她怀里,
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了一起。
宴秋说:“免贵姓宴,单名一个秋字。”
林晚晴睫毛轻颤,不敢直视宴秋的眼睛,“宴秋。”
宾利慕尚平稳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口,宴秋没有急着把门打开,不满意,
“你是我的未婚妻,不应该对我直呼其名,听上去像两个陌生人。”
宴秋恶趣味地欣赏这位小美人可怜巴巴不敢拒绝的模样,“嗯?”
林晚晴:“秋秋?”
宴秋目光深沉了一瞬,没有说话,只把林晚晴的手腕捏得更紧了。
林晚晴:“秋秋姐姐?”
宴秋比她大七岁,叫一声姐姐不为过。
林晚晴试探地观察她的表情,生怕惹得这位大佬不满,后者松开她的手,轻轻揉了揉被捏的发红的手腕,
“乖,订好了餐,下车。”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宴秋不用借助她人的力量,轻轻一撑车门,便安稳的落在了柔软的皮质轮椅上,
若没有这个轮椅,让人完全区分不出来,她是个双腿不能动的残疾人。
私房菜馆位于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方,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央,占了不小的一块地,需要提前两个月预约,一般只接待熟客。
林晚晴曾经听妹妹炫耀过,母亲带她和商务伙伴来这里吃过一顿饭。
妹妹在她面前炫耀了很久,隔三差五便要提一嘴,潜台词是母亲不爱林晚晴。
那可不么,妹妹是母亲和父亲亲生的女儿。
宴秋:“鹿茸煲鸡汤上能入口,你身体弱应当滋补一点。”
林晚晴回过神:“谢谢晏总。”
宴秋轮椅停下,“你说什么?”
林晚晴赶紧改口,“谢谢秋秋姐姐。”
宴秋浅笑了一下,进入了私人包厢里,这边常年空着包厢给宴秋用,以备她随时来。
包厢的私密性很好,古色古香的装饰透露着金钱的气息。
在房间的东南角的花架上放了一盆含苞欲放的重瓣百合花,娇羞欲放,风一吹花枝颤颤巍巍地摇晃。
林晚晴局促地坐下,等到菜上好时,她看了一眼宴秋先动筷子,才慢慢将筷子拿起来。
满满一桌子,看上去很热闹,宴秋让侍应生盛了一碗鹿茸鸡汤放在林晚晴面前。
宴秋:“下个星期三下午有空吗?”
她打开平板看了演林晚晴的课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