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将竹板似的小牌用力拍在桌面上,我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如果有烟的话,我真想点一支,然后深沉得说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是的,我们在打麻将。
不过这里没有麻将,只有竹板做的小牌子。
我记得麻将这东西是中国古代大概明末清初时才有的东西,现在自然是没有的。
但我会玩,所以自然也就有了。
在中国的四年,我不仅学会了吃,还学会了打麻将。曾经拜了公园里的一个老大爷为师,专门搓麻将的。花了两年时间,终于成为了公园里的麻将王。
我打的是武汉麻将,也就是开口翻。总共一百三十六张牌。所以在这里,就用了竹牌子刻上花纹代替。
关于麻将的规则有点复杂,不过在解释了癞子、杠和开口翻等等的意思和作用以及如何胡牌和胡牌的类型后,其实也能明白。尤其我对面的是一个妖精和一个人精。即使面对的是自己不熟的事物,但一旦理清其中的玄妙之后,仿佛开了窍。这让我稍微有点嫉妒,毕竟我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理解其中的奥妙的。不过嫉妒归嫉妒,我好歹还是公园里的麻将王。对面两个再厉害,也只是新手。所以赢他们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当然,更没有什么羞愧感。假以时日,这两个绝对会成为平安京的麻将王。
我忽然有一种“名师出高徒”的嘚瑟感。
“宁宁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法,真是有趣!”
奴良滑瓢完全迷上了搓麻将。
一开始还觉的我耍的竹牌子没意思,但真的体会到了时候发现,麻将真好玩。
新一轮继续开始,我边抽着牌子,边说道:“如果我说是唐国的未来有的,你们信不?”
奴良滑瓢显然没有信我,还以为我在开玩笑。
安倍晴明倒是看了我一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于是这个话题,便在我的“玩笑”中过去了。
月明星稀,京郊的一栋宅院里,二人一妖围着矮桌搓麻将。除了守夜巡逻的妖怪以外,其余的妖怪已经歇息了。
我默默地望了眼夜空,觉得此时的氛围还真是奇怪。
我,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搞出要搓麻将的想法啊?
还让奴良滑瓢给我弄上百张的竹牌子还刻上花纹……
“宁宁在想什么呢?该你摸牌了。”奴良滑瓢不停催促着。
安倍晴明笑道:“大约是想念源赖光了吧。”说是这么说,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盯着我要摸的那张牌。
我快速地抽了张牌,看到掌心的那张牌,我笑了。
将牌一翻,道:“杠上花,大胡!”
奴良滑瓢:……
安倍晴明:……
“如晴明大人所说,妾身确实想念赖光大人了。”
将手中的竹牌子用力一扣,我叹了口气,“毕竟难得搓麻将,苦于三缺一啊……”
安倍晴明与奴良滑瓢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俩如此的表情,我忽然有一种平安京没救了的感觉……
时间太晚了,搓了最后一次麻将后,我们便回房睡觉了。我的房间是雪丽准备的,我若是生孩子了,那也是在这间房子里生产的。妖怪没有人类那么复杂,自然没有那么多避讳。其实我问过奴良滑瓢,为何会答应我在这里生产,他的回答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本大爷只是看看,源赖光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妖怪的老巢生产后的表情。】
我记得他说完后还大笑了几声。
原本那些不满的妖怪,还一个劲地双手双脚双翅赞成。
对他们来说,给阴阳师添堵,那就是妖怪的天性。
反正我那时挺无语的。
若说平安京时期的妖怪单纯,也不见得。毕竟是妖怪,本性就在那儿。只不过有些能控制,而有些容易受到驱使。
而这就要提到人类的负能量了。
算了,太晚了,我不想提了。
结果辗转反侧了多次,我依旧未能睡着。
我失眠了。
说起来,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离开大猪蹄子睡觉。虽说平日里也是一个人睡,但其实每晚大猪蹄子都会钻入我的被窝,怎么算也是同床共枕。
而我似乎已经对此很是习惯了。
如今与他分别,我竟有些不习惯了。
我可不是那种需要有人□□才能睡着的人啊……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穿到平安京后,越来越矫情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要是被大侦探知道了,一定会被狠狠地嘲笑的。反正当初他就很不满我和前夫离婚。
是的,是离婚,不是结婚。
我以为和前夫结婚,他大概是最为反对的,毕竟动机不纯嘛。不过持续了八个小时的婚姻宣告结束后,离婚时却受到了他坚决的反对,而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
我觉得前夫可能知道些什么,不过离婚后,我就很少去横滨了,大侄子一度要求我节假日去看望一下他的前姑父,都被我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回绝了。每次节假日都是他一个人拎着礼物前去横滨的。
再说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也不是非常重要……